“情況不太好，今晚……不一定能挺過。”沈夜和裏麵的獸醫交涉完，猶豫了下，還是說了實情。
老中醫雖然一直叨叨著專業不對口，救不了救不了，但還是做好了前期一係列的術前準備，為隨後來到的專業獸醫贏得時間。
然而傷口縱切太深，一部分還劃到了心尖，隻能盡力去救，能不能成功完全是聽天由命。
祁鳳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，低著頭，雙手按著兩側的太陽穴，麵上是徹骨的寒意，半晌，淡淡的語氣中帶著憂倦，對沈夜說了句，
“謝了，你回吧。”
沈夜低著頭像是思考的樣子，緩緩歎了口氣，
“算了，我也留下吧，放你一個人，誰知道那幫家夥會不會卷土重來。事情的真相沒查明之前，我是不會讓你再消失一次了……”
祁鳳麵無表情地抬頭，聲音極淡，“我一直很不解，你之前的那些針對，隻是因為四年前，遊輪上的那個女人嗎？”
“那個女人！原來你心裏，就是這麽稱呼葉姨的嗎！”平靜了不到三秒，又成功被祁鳳的一句話點燃，瞬間炸了火藥桶似的怒氣橫灑。
看著沈夜突然怒了的樣子，祁鳳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，斟酌半天，
“抱歉啊……我的記憶，可能有一些缺失……所以你之前說的六年前，我們是認識嗎？”
聽到這意想不到的致歉和解釋了，沈夜吃驚地愣了半天，喃喃道，
“你……記憶缺失？”
“嗯……十歲之前的，不知道為什麽，一直很模糊。”祁鳳斂眸，幽深的眼眸看不出神色。
她一直對幼時的記憶朦朦朧朧，隻有幾幅畫麵的殘存，以前還以為是太小不記事，可是當聽到沈夜說出六年前的時間節點，才發覺不對勁之處。
她的記憶，出了問題！
沈夜則是意味深長地看著祁鳳，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，
六年前，正好是他們初次相遇的時間……
難怪之前在遊輪相遇，祁鳳表現的是那麽疏離。隻是……
“我就問你一件事，當時葉姨的墜海，是不是有你的參與？”
“是……不過……”隻聽了祁鳳的第一個字，沈夜就像著了魔一樣突然衝來，那疾風般的出拳像是要將麵前少年打死一般的恨意。
祁鳳歎息一聲，側身閃開，然後轉身一扣便鎖住了深夜的手腕，“你先冷靜，聽我說完，”
“冷靜？嗬！虧我還為你找理由開脫，天真的以為誤會了你，然而呢，事實不都承認完擺在那裏了！你還想要狡辯什麽！”
“那個女人，也就是你說的葉姨，是她自己要跳下去的。”
“你不覺得可笑嗎？哪有人會……”
祁鳳燥鬱地撇過頭，不再理沈夜，直接說完自己的話，
“她要跳海，我拉了回來，然後看到我像是很吃驚的樣子，留下了句話。接著她的眼睛突然異變為藍色，如今看來，應該是天賦的能力，當時我被晃地失去意識，清醒過來後……她人已經跳下去不見蹤影……”
“我沒有害她的心思，除了任務目標，誰會閑得多背負一條人命！”
而後鬆開了鉗製沈夜的手，看著手術室紅亮揪心的燈牌，佇立著沉默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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