歲，她在知曉這個消息的時候，又驚又痛。私下找了太醫詢問，但答案都與南宮告訴她的一樣。
世間萬物，有得必有失，做出了選擇便不可逆。
“南宮告訴你的？”趙星月雖然沒有說話，但神情卻告訴了沈清楓一切。
趙星月依然不語，繼續默默喂她吃麵。
沈清楓今天格外的配合，將麵吃下後，她才凝視著趙星月緩緩開口，“也好。你既已知道，也省得我解釋了。你在此地陪了我十八年，待我死後，你便走吧。”
趙星月的手一顫，差點端不住碗筷。
她沒有抬頭，不想讓沈清楓看到她此刻的脆弱。隻是強顏歡笑的道：“你又想趕我走？”
委屈的聲音，讓沈清楓眼中浮現出複雜的神色。她僵硬著聲音解釋，“不是。你……不是曾說過，想要看遍千山萬水嗎？以後……你不必在此蹉跎歲月。”
趙星月沉默了好一會，才抬頭微笑的道：“好。”
她笑得很溫柔，也很炫目，在抬頭的那一瞬間，映入了沈清楓的眼底。
……
邊關三百裏加急，把沈清楓亡故的消息送入了長治的皇宮。
這一夜，天子屏退左右，誰也不見，獨自在房中，看著一幅畫像。畫上的女子，容貌與沈清楓一般無二。
這一夜，相府中，已到中年的柳遇，換了一身素衣，月下吹笛，悼念故人。
邊關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，有威名赫赫的沈家軍在此戍邊，即便是凶殘的外族人，也不敢輕易冒犯。
隻是，在與邊關城牆遙遙相望的一座無名山峰上，多了一個青塚。
青塚旁，結了一間茅廬。
廬中住著一名女子，正是趙星月。
晨曦光薄，照耀在山峰上。
趙星月穿著白色布裙，走出茅廬。她的頭發已經挽成了婦人發髻，是在沈清楓離開的那天挽上的。
這人還活著的時候，她可不敢這樣挽，也隻能在她離開後，才能放肆。
“夫人，將軍讓我們給您送吃的來。”外麵來了兩個士兵，受沈平吩咐，給趙星月送來蔬果米糧。
“多謝。”趙星月溫婉的笑著。
士兵不敢多留，又幫趙星月做了些體力活後，便匆匆離開了。
‘夫人’這個稱呼，也是在沈清楓離開後改的，自然是趙星月的意思，沈平拗不過她，這邊關大軍中，又有誰不知道她對沈清楓的情誼？隻能任由她去了。
趙星月從來就是有主見，且執著的人。
隻不過，沈清楓活著的時候，她不忍逼她，讓她為難，所以才步步退讓。
獨自一人的時候，趙星月最喜歡坐在沈清楓的墓碑前說話，哪怕隻是自言自語，她也能說上半天。
“父皇曾把我指婚給了你，如今占你一個夫人的名份，不算過分吧。”
“你這個人，好沒良心。陪著你十多年，臨到頭了，你想著的都還是趕我走。”
“你讓我去看千山萬水，但你可知道，你就是我的千山萬水啊！所以，我就在這裏看著你好不好？”
“沈清楓，我和你商量一件事……等我百年之後，和你葬在一起如何？你不說話，我就當你答應了。”
“沈清楓這輩子我是輸給你了，但你也欠了我一輩子，若下輩子我們再遇上，你可願娶我？”
“沈清楓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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