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煙沒明白：“什麽為什麽？”
趙牧陽話裏有話：“你好像什麽都不喜歡，也什麽都不討厭。”
活得太佛係了。
除了先前在拍戲看到她詮釋劇中人物的時候會表現出喜怒哀樂之外，私下裏，趙牧陽幾乎沒覺察到她有任何太大的情緒表露。
可明明最初見到她的時候不是這樣的。
盡管那個場麵，並不算很美好。
但至少，她像個活生生的人。
一個會哭，會難過，會宣泄情緒的人。
不像現在，就算生理期到了覺得肚子痛，也隻是微微皺眉，刻板的仿佛一個精致的瓷娃娃。
仔細回想，她所表現出來最直接的在乎，好像也隻有那個叫陳艾青的女人。
趙牧陽有些無奈的勾起唇。
沒想到有一天，他會吃一個女人的醋。
“喜歡？討厭？”許煙的聲音有些飄忽，“那些很重要嗎？”
能活下去就好，哪管什麽厭惡喜好？
趙牧陽眉眼忽的柔軟下來：“怎麽不重要，你是一個人啊，又不是一個洋娃娃，很多時候憋著忍著很難受的，如果可以的話，你不妨試試……”
許煙抬眼看向他：“那你呢？”
趙牧陽愣了愣：“我？”
許煙微點頭：“你表露在外的，難道都是自己的真實情緒？”
趙牧陽沉默了。
也是，像他們這種成天暴露在鏡頭之下的人，能有幾個做到真實？
就算難受了，委屈了，也隻能強顏歡笑，稍有抱怨，要麽私下發泄，一旦表露出來，很快就有人惡意解讀，然後無限的放大再放大。
沉默片刻，趙牧陽說：“我不能說全部是，但至少麵對你的時候，是。”
“麵……”
許煙剛想問“麵對我的時候是”是什麽意思，然而才發出一個音節，趙牧陽便轉身進了廚房。
很快，他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：“許煙，你說的紅糖薑茶，放哪兒了？”
剛要站起來的時候，許煙瞄到了那雙拖鞋。
她唇角抿了一下，穿上後，忍著疼走進廚房。
“在……”
說了一個字，她就停了下來。
腦海裏浮現出一副畫麵。
就像現在這樣，身材魁梧的男人站在廚房裏，眼前是一個櫃子。
“老婆，昨天綠豆你給我放哪兒了？天氣熱，我給你和煙煙煮綠豆湯。”
男人的身後，是一名纖細的女人。
“就在廚房頂上的第一個櫃子裏嘛，哪兒是我放的，分明是你昨天買回家後自己放的。”
男人愣了愣，緊接著憨笑一聲：“對啊對啊，看我這腦子。”
說著，他扭過頭，衝著廚房門口的小女生說道：“煙煙，一會兒爸爸給你煮綠豆湯好不好？”
被喚作“煙煙”的小女生揚起眉梢：“我要冰的！”
身旁的女人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：“女孩子喝那麽多冰的不好，小心你好朋友來的時候肚子痛！”
“痛就痛嘛，現在喝了爽不就行了？”
“你呀你……”
男人插嘴道：“哎呀，算了，孩子喜歡，再說，這天也實在太熱了，偶爾一次兩次的，沒事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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