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快上來……”
葉澤臉上是一成不變,心滿意足的笑。
他抬手指了指樓上,然後朝著她說了一句話。
葉清秋現在似乎能聽得到一些聲音,但還是沒聽到葉澤到底說了什麽。
不過卻清楚地看到他最終那兩個字的嘴型,是——
[等我]。
他讓她等他。
為什麽要等?
她搖頭,繼續朝著他哭喊:“葉澤哥,你趕緊上來……你要幹什麽?”
葉澤站在原地靜靜看了她一會兒,然後突然轉身,朝著裏麵走去。
“葉澤哥!”
那一聲淒厲的嘶喊,就連遠在十五樓之下的人群,都聽得一清二楚。
厲庭深眉骨脹的發痛,眸子震了震。
她還活著!
消防員用力拉著已經崩潰不已的葉清秋,提醒她:“小姐,他剛剛在指樓上,應該是讓您到樓上等他。”
葉清秋的哭聲戛然而止,頓了一下,馬上反手抓住了消防員的手,“去十八樓!去十八樓。”
*
安全通道幾乎再次被堵死,葉澤卻像是完全不覺得這些是障礙,麵無表情地動手推開一絲堪堪夠他鑽過去的縫隙。
他一步一個台階朝著樓上攀登,安全通道被濃煙和熱浪籠罩著,狹窄,空氣不流通,比外麵的情況更加糟糕。
他捂著胸口,兩三步就是一咳,一咳便是一口鮮血。
十五樓到十八樓三個樓層,他足足爬了十分鍾。
十八樓比起樓下情況要好太多,他一路踉踉蹌蹌走進厲庭深的辦公室。
裏麵的裝修低調奢華,嚴謹肅穆,安靜整潔的好像什麽都未曾發生過。
看到大桌子旁邊的小桌子,想象得到葉清秋平日裏窩在那裏百無聊賴的模樣。
他輕輕笑了笑,最後找到休息室的門,推開走了進去。
一眼便看到安靜離在休息室中央的那抹純白。
他緩緩走過去,伸手想要摸一摸他見過的最漂亮的婚紗。
可是手上染著鮮血和汙漬,讓他在半空停下,隔空撫過那婚紗的輪廓,每一寸都沒有放過。
那麽漂亮的人,就該有這麽漂亮的婚紗。
他閉著眼睛想象了一下葉清秋穿上婚紗的樣子,半晌輕輕笑出了聲。
肯定是最漂亮的。
如果能親眼看到就好了。
喉間一陣腥甜突然湧上來,他轉身,竟又咳出一團血。
知道不能再耽誤時間,顫抖著將嘴角的血抹掉,視線放到旁邊的床上,走過去,用力將床單扯了下來。
然後小心翼翼將婚紗包起來,抱著它走出了辦公室。
葉清秋果然在十八樓的窗口看到了葉澤。
她喜極而泣,天真單純的激動喊他:“葉澤哥!”
葉澤走過去,先把懷裏包著的婚紗遞給了消防員,然後才在葉清秋一臉的希冀下上了飛機。
葉清秋徹底鬆了一口氣,她乖巧地坐在他身邊,緊緊抓著葉澤的胳膊。
一旁的消防員看了看自己滿手心的鮮血,有些不忍提醒葉清秋什麽,隻是跟駕駛員說去立即去醫院。
直升機五分鍾便落在了醫院的急診部樓頂。
急救人員早早在那裏等著。
可是飛機落下,葉澤卻沒有動身。
而是撐開一路緊閉的眸子,轉頭看向葉清秋,“你快下飛機找葉叔,別讓他擔心。”
“我會去,可你也該下飛機!”
葉澤耳朵到現在也沒有恢複聽力,隻能緊緊看著葉清秋的唇。
“你先走……你快去看葉叔……”
葉澤越是這樣,葉清秋越覺得哪裏不對勁。
“你為什麽要這麽著急趕我走,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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