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不同,帝都是歌舞升平、繁榮富強,而這裏則是房屋矮小,多為黃色的泥土建起,空氣中滿是炎熱的氣息,風夾雜著沙迎麵撲來,打在臉上,硬生生的疼,一眼望去,街道上很是荒涼,家家戶戶門窗緊閉,隻有零落依稀的幾抹人影在走動。
因為打仗的原因,很多百姓早早的搬離了這裏,留下的一部分百姓舍不得故土,一直堅守在此。
秦挽妖行走在荒涼的街道上,迎麵吹來的風掀起發絲,打在臉上,陣陣幹燥的疼。
街道上,有婦人在賣土豆番薯肉幹,有老人坐在台階上、不斷的低咳著,幾個小孩結伴坐在一起,看著同一本書,稚嫩的聲音認真的念著……
在這裏,她看見了與帝都渾然不同的風景,這般炎涼,這般艱難困苦,與之相比,帝都的百姓幸福許多,秦挽妖看得實在不忍心,走到那些孩子的身邊,蹲下身來。
“怎麽在這裏念書?”
幾個孩子穿著髒乎乎的衣服,也不知幾天沒洗澡了,臉上黑黑的像小花貓,在這嚴重缺水的地方,他們曬得皮膚黝黑,但眼睛很幹淨、很明亮。
一個小男孩回答道:“先生搬家了。”
因為打仗,先生離開了,沒有人教他們,他們就坐在一起念書,因為條件艱難,他們買不起筆墨紙硯,甚至連書都隻有一本。
秦挽妖皺著眉,回頭看向楚然。
楚然明白王妃的意思,會意的點點頭,待回將軍府後,他便置辦此事。
不遠處,幾個老人坐在台階上曬著太陽,時不時的咳嗽兩聲,渾濁滄桑的眼中流露著對故土的依賴,他們屬於那種落葉歸根,即便是死,也要死在故鄉的人。
秦挽妖走了過去,讓楚然去請一位軍醫過來。
老人們很感激她,也不想麻煩她。
秦挽妖感受的到,在戰亂之下,他們的心態竟是出奇的平常,不急不慌,甚至很欣然的接受著世事。
她忍不住問他們:“你們不害怕嗎?”
怕?幾個老人笑了,他們早已是黃土埋到胸口,又豈會害怕死亡?
他們笑著搖搖頭,“姑娘,你看似身份不凡,怎麽會在這裏?馬上又要打仗了,你還是快些離開吧。”
秦挽妖也笑了:“我要去殺敵。”
幾個老人愣了一下,隨之樂嗬的笑了,他們在笑,秦挽妖也在笑,笑著笑著,竟不知這是認真、還是玩笑,總而言之,原本緊張的氣氛這會兒倒是融洽了。
笑著笑著,她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男人。
楚懷陽著著一襲輕甲,手握配劍,筆直的立在不遠處,墨眸凝視著她,他的目光很深邃,總能給人一種會被看穿的感覺,他好像想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什麽,所以一直在看著她。
秦挽妖與老人們低聲說了幾句話,道別後,起身走向男人。
“楚將軍。”她微笑著打招呼。
男人薄唇緊抿,握著劍的大掌緊了兩分,又悄無聲息的鬆開,很平靜很淡然的頷首,應了一聲:
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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