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安城。
功勳樓。
樹人紮根在大地上,就厚實的木板都全部刺穿。
它睡著了。
妖魔被怨念侵蝕,是永遠無法入眠的,可在這裏半年中,它卻漸漸感受到自己發生了某種道不明說不清的變化。
這一覺睡得異常香甜。
似乎有一隻柔和的手在安撫自己,讓那些傷痕累累的過往不再那麽痛了。
它甚至在夢中看到嬌妻和父母鄉親的笑臉,再抬起頭時,已然是淚流滿麵。
“無法被救贖!”
“不過若是這世間黑暗存在,又何必被救贖?”
“那些人瞞得過別人,但隻要有怨念生成,卻瞞不過我!”
樹人冷冷道。
它身形消失,陡然出現在一家豪門大院中。
“真不禁玩”
公子哥模樣的輕浮青年意興闌珊。
他手上沾滿鮮血,一旁搶來的良家女子已然沒了聲息。
這半年來,他被家族高層多次警告,因此在無聊之餘,隻能用這種方式解悶。
“功勳樓?我呸!”
“貴族就是貴族!就憑這些泥腿子,也想能夠翻身?”
“簡直是癡人說夢!”
公子哥嗤笑道。
他手段極其隱蔽,乃是挑這良家女子獨行時動手,根本就沒有人會發現。
“妖……妖魔!”
就在這時,心腹發出驚恐欲絕的嘶吼聲。
妖魔?
被禁足半年,公子哥自然聽說過外麵的事情。
可在聽到妖魔為冠軍侯所用,親自坐鎮功勳樓時,他一直是不信的。
畢竟長安城太大了。
就算一些流言傳播,也根本到不了他的耳邊。
怨念!
良家女子衣不蔽體,身上到處都是傷口。
她死不瞑目地瞪大眼,即使在最後一刻,也保持著抗爭的動作。
在看到這一幕後,樹人腦海轟的一下,似乎再次看到了前世那可怕的場景。
隻見恐怖的怨念濃雲瘋狂翻滾。所過之處,那些心腹還沒來得及逃走,就全都炸成了血霧。
“不好!是豹兒的院子!”
這名公子哥名叫劉豹,正是屬於劉家的一個分支。
在看到那翻滾的怨念濃雲後,他的父母露出無比焦急的神色。
“自作孽不可活!”
族中強者冷汗淋漓地飛奔過來,在看到他的父母想要靠近時,毫不猶豫地就將其打暈。
劉家主脈可是下了狠話,凡是在外麵招惹事端者,就斷掉一切資源。
他們才攀上這條大腿不久,自然不想因為一個紈絝給對方造成了壞的印象。
血腥氣彌漫。
淒慘的嘶吼聲不斷從大院中發出。
一名屠夫手持尖刀向這邊靠近,在聽到這些聲音後,突然愣在了原地。
“啊啊啊”
他是唯一一個衝進去的。
在看到妻子慘死後,他狀若瘋狂,一刀一刀砍在正被樹人虐殺的公子哥身上。
在雙重痛苦折磨下,公子哥的慘叫更加淒厲了。
下午。
公子哥的父母悠悠轉醒。
他們捂著耳朵,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。
按理說,常人遭到這樣生不如死的痛苦早就一命嗚呼了,可在樹人的控製下,劉豹卻偏偏保持著清醒。
“你們現在要衝進去,我不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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