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任。
醫生也覺得這女孩兒嬌，又讓人憐。
參加她爸爸的葬禮，那就是才死了父親，哭得眼睛都瞎了。現在沒安全感，依賴她叔叔也正常。
可現在是要給她檢查呢，不能任由她嬌氣。
“讓他留下來，留下來，我看不見了。我要摸著他的臉。”
這也太嬌氣了吧？
王主任有些不耐，女孩兒可以嬌，但不能太縱。不然，寵成這樣？
西樓也有些無語，她想摸著我的臉？
他什麽時候下人似的伺候這傻閨女了？
不過，想起小溪的傷心，心裏還有驚怕吧？
“我坐這，不擋著你們檢查。”
“你這，”王主任還真覺得無奈，歎了口氣，“太寵了也不行啊。快十五六歲了吧？該懂事兒了。”
十五六歲，咳，她明天滿十八！
西樓見主任鬆了口，點頭：“今天隨她吧。”
她這看不見多怕。
是寵咩。
西樓拿起她的手，放自己臉上，讓她摸著。
心裏在想小舟，確切地說是在想小舟是怎麽寵愛他的女孩兒的。
小舟在外麵總說我家小溪怎麽樣怎麽樣，高興的時候把她當個玩具顯擺。
可私底下是怎樣的呢？
小溪說她的衣服，包括貼身的內衣內褲，都是小舟買的。
她想吃什麽，都是小舟親自下廚。
西樓想，有些毛病是不會縱著她，但也該照顧好她。
不知不覺，小溪就如一滴水融入大海似的融入了的生命。這往後要剝離起來，該是何其艱難！
“她這眼睛檢查了沒毛病，最大的可能，是心病。”
檢查完畢，王主任也不怕當著孩子的麵兒說。
“心病？”西樓擰著眉，顯然無法理解怎麽一下子又成心病了。
“哭太狠是一方麵，確實傷了眼睛，給她開瓶眼藥水兒就可以了。最主要是，她心情要調整，盡量讓她舒心，開心。心態調整好了，眼睛自然就能看見了。”
多荒唐！
王主任覺得這小姑娘是自己關閉了自己的視覺，你讓她如意，開心了，她想睜開看你一眼，自然就不瞎了。
暫時性失明，隻開了一瓶眼藥，西樓照舊把她抱回車裏，耐心給她上藥。
“頭往後仰，眼睛不要老是眨。”西樓把她箍在懷裏，掀她的眼皮。
對準她的眼睛，擠壓眼藥水兒。
淡粉的眼藥水兒滴她眼睛裏。
小溪下意識地眨眼。
這一眨，眼藥水兒流出來了。
“讓你別眨眼，就不能忍忍？”
已經反複上了三次了，每次她都能完美地把藥水兒眨出來，再好的耐心也用光了。
小姑娘嘴巴一噘。
我也想忍啊，可忍不了怎麽辦？
最後，還是西樓想出的辦法。給她搞了條熱毛巾，把眼藥水兒倒毛巾上，直接敷她眼睛上。
這眼藥水兒跟不要錢似的用。
整條毛巾，他還要全部沾上，不放過一點兒。完全的奢侈敗家好不好？
偏偏，小姑娘就覺得這個方法好。
她躺西樓腿上，西樓給她把毛巾敷好。
然後，她要聽故事！
西樓聲音偏低沉，性感，讀故事肯定特帶勁兒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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