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劇烈的晃動之中,顛簸了好一陣子,馬車外頭碎石打上那種沙沙聲沒有了。
陸錦棠估摸著,他們是已經逃離了碎石滾落的區域。
馬車又顛簸跑了一陣子,才停了下來。
她立即推開車門往外看,這麽一看,她卻是全然愣住了。
秦雲璋正站在原本是套馬的車轅處,他原本的錦衣上,如今全是塵土石屑,烏黑的發上蒙了一層灰塵,還沾著許多碎石沙子。
陸錦棠怔怔的看著他。
他卻仰臉衝她輕笑。
陸錦棠又低頭望著他的手,他兩手握在車把上——他不是憑借馬匹,他是用自己的體力推車的嗎?
秦雲璋身後氣喘籲籲的跑上來許多兵將。
眾人都是灰頭土臉的樣子,有些頭上麵上,還有被碎石砸傷的地方。
“這裏雖沒有山石滾落,但也靠近山體太近,再往回退走一兩裏地,再做休整!”秦雲璋揚聲說道。
陸錦棠驚訝的看著他,心頭不由被震撼了,一個丈夫,一個父親,在自己妻兒的性命受到威脅的時候,所爆發的潛力真是驚人!秦雲璋竟然以一人之力推動了這麽沉重的馬車?!連那些隨行的侍衛都沒能追上他?
一直到一行人停車休整的時候,她還處在震驚之中,恍惚不能回神。
秦雲璋簡單拍打了身上的灰塵沙石,便坐上馬車,把玉玳抱在懷裏,“玉玳怕不怕?”
玉玳小臉兒發白,卻是搖搖頭,“不怕。”
他沒看到山石滾落的樣子,不知道他們簡直是在生死一線上走了一遭。若不是秦雲璋保護著他們,他們即便沒有被山石砸中,隻怕也會受些驚嚇和輕傷。
陸錦棠伸手去握秦雲璋的手時,才猛然發現,他兩手虎口之處都裂開了,往外滲出的血跡已經幹涸結痂。
她嘶了一聲。
秦雲璋卻笑著摸摸她的頭,“沒事,不疼。”
陸錦棠眼眶微微濡濕,她小心翼翼的捧著他的手,眼圈紅紅的。
秦雲璋摸著她頭頂的發,“小傷而已,真的不疼。”
陸錦棠拿出所帶的藥膏,正欲給他塗抹。玉玳的小鴿子卻已經落在了他的手上,輕啄了幾下,金光籠罩在他虎口的傷上。
血痂覆蓋下的傷口,以肉眼可見的速度,飛快的愈合了。
雖然不是第一次經曆,秦雲璋還是忍不住驚奇瞪大了眼睛,他抬手輕撫玉玳的頭。
玉玳臉上卻沒有什麽防備緊張之色,隻有懵懂和心疼,“爹爹為了救我和阿娘,才受傷流血的。”
“爹爹不疼,玉玳記住,你這本事,萬萬不可在人前展露,知道嗎?”秦雲璋沉聲說道。
玉玳點頭,“阿娘已經囉嗦了很多遍了,兒記得。”
秦雲璋下車,去聽聞稟報。
突然而來的山體滑坡,死了五人,傷了三十來人。
且山路被阻斷,今日是無法上路了,距離此處最近的可以下榻之處,是官道旁的驛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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