們了。
接待好了身居要職的官員,就有可能獲得被舉薦升遷的機會。可若是接待了富商,連等都不用等,好處都是現成的。富商們出手闊綽,往往打賞的錢,比他們一年的俸祿還多。
驛丞吸了口氣,回頭往院子裏看了一眼。這錢,拿是不拿呢?
照理說,他該回絕了把人趕走。裏頭住著的可不光是官員,還有聖駕呢!萬一裏頭人不高興,他有幾個腦袋也不夠砍呀?
可是這些人他並不住在這裏,隻是討一口熱水熱飯……
驛丞有些牙疼的吸了口氣,“你們且等等。”
驛丞叫人關了門,腳步徘徊的往驛館內院行去。
即便不能問了聖上,這會兒這麽晚,他可不敢驚動聖上。但就算問了禦前的侍衛,也是好的呀,起碼責任不會讓他全背了。
驛丞往秦雲璋院中尋去的時候,秦雲璋並未睡下,或者說,他是睡下又起來了。
因著廉清回來了。
“回稟聖上,前些日子的暴雨洪災,確實讓山體鬆動。”廉清拱手說道,“可是,今日滑坡那地帶,也有人跡。”
秦雲璋麵色微微一凝,“有人跡?”
“聽說這一帶有山匪活動,洪災之前就有落草為寇的匪徒。洪災之後,他們更是人數加增。”廉清皺眉說道,“也許是山匪知道有京都來的官員要從此處經過,所以利用了已經鬆動的山石?”
“山匪乃是為財為利,可是今日遭襲之後,並沒有人前來攔路要錢。”秦雲璋眉頭深凝,“他們做這出力不討好的事情,圖什麽呢?”
廉清也皺緊了眉頭,“那是何人想要堵了這山路?是不想聖駕離開嗎?”
“是商人,去往京都的,不投宿……討口熱茶。”驛丞的聲音從院子外頭傳來。
他聲音並不大,但夜裏安靜,秦雲璋與廉清都是耳聰目明之人,不由都側臉向外看去。
“這半夜還有趕路之人?膽子也夠大了,不怕被山匪打劫麽?”秦雲璋語氣緩慢的說道。
廉清麵色一凝,立即提步出去,詢問驛丞。
片刻之後,他又回來,“聖上。”
燭台跳動的燭光映在秦雲璋的臉上,他眼中的光明明滅滅,“有何異常?”
“要討口熱茶的商賈,乃是在德城就遇見過的胡商,顏鈞。”廉清神色莫名,他神情糾結,似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。
秦雲璋點了點頭,半晌才說道,“給他一杯熱茶吧。”
次日秦雲璋一行打點好了行裝,預備上路之時,顏家的商隊也在拆著帳篷。
顏鈞端著一碗茶,茶香嫋嫋,他神態悠然的站在驛館外頭,眺望著遠處的青山,閑適的抿著茶。
“咦,這不是那胡人嗎?”玉玳脆生生的童音從驛館院中傳出。
顏鈞轉過頭來,他亞麻色的發,映著晨光,十分耀眼,碧色的眼眸裏,碎芒瑩瑩,“好巧,又遇見小公子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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