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把她叫來,我有話問她(2/2)

她聲音平平的,沒有一絲矯揉做作。


沈昕皺起眉頭,“這麽說來,你是琴棋書畫都能拿得出手了?”


“不敢當,不過是該學的家父都叫學了。”


“那……”沈昕挑了挑眉,“你為我作一副畫吧,聽說現場作畫,最是考驗一個人的繪畫本事,也叫我見識見識你尉遲家女兒的真本事。”


尉遲容福身答應,這才站直了身子。


先前那麽一直蹲著,她竟然連晃都不晃,此時站直了,也是穩穩當當的,沒有半分失態。


沈昕看她的目光越發凝住。


尉遲容左右看了看,這殿中無筆,無墨,無紙。


公主叫她作畫,卻似乎忘了給她準備東西。


尉遲容對自己的丫鬟小聲吩咐了一句。


丫鬟退到門口,正欲出門。


沈昕卻伸手叫人擋住門,“我叫人出去了嗎?”


尉遲容驚異的抬頭看了她一眼。


一旁的梁嬤嬤也趕緊上前,扯了扯沈昕的衣袖,小聲提醒,“公主叫尉遲小姐作畫,沒有筆墨,如何畫得?她的丫鬟是去準備東西。”


“有筆有墨誰不會畫?便是個三歲小兒,拿了筆,也能亂畫上幾筆呢,尉遲小姐沒有筆墨便做不得畫了?”沈昕輕嗤一聲。


梁嬤嬤聞,瞪大了眼睛,前些日子見她日日悶在禧月閣裏修琴,還以為她真是修身養性,把棱角都磨平了些。


如今才知,過去不過是略有些衝動,這不講理起來,才是讓人頭疼呢!


梁嬤嬤牙疼般嘶了一聲,她是公主的教養嬤嬤,總不好當著外臣的麵,訓斥公主吧?那也太不給皇家留臉麵了。可不說話,似乎也不太妥當……


“回來吧,公主說的是,畫畫講究的是心境和隨興,即興起,未必時時都備著筆墨,沒有筆墨的時候,難到要掃興嗎?”尉遲容倒是一點兒不在意,還微微笑了笑,抬手沾著茶碗裏的水,半蹲在地上,把殿中水墨石的地麵當做畫紙,以手指作筆,隨興而畫。


沈昕起身站在一旁,看她蘸水能畫出什麽東西來。


手指不若毛筆那麽柔軟,可塑性強。


筆蘸墨汁,可深可淺,可濃可淡。


但手指畫出來,就沒有那麽多的深淺層次,操作頗為受限製。


且茶水沒有顏色,落在水墨石的地麵上,不過一道水痕而已。


且若是作畫時間過長,前頭畫過的,說不定就已經幹了。


沈昕眯眼看著尉遲容,看她能畫出個什麽東西來。


尉遲容作畫的速度非常快,好似胸有丘壑,腦中有稿一般。


她手指晃動,不多時,一葉扁舟飄蕩與江水之上,遠處有山連綿起伏,江上有風,吹動扁舟,乘風而行,江麵之上,波紋蕩漾。


江邊有柳,隨風擺蕩,婀娜的柳枝如少女未綰的長發……


水痕有些略幹,有些還很濕,恰成深景遠景,濃淡相宜……


沈昕看的眼睛瞪的老大老大,奇了!隻用手指沾著茶水,都能畫成這樣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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