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> 自古煙花柳巷,汙濁淫穢,既惹人生厭,又高朋滿座,是風塵外的看客自視清高,還是社會麻木不仁。
世道愛它,又唾棄它,淪陷於它,又深惡痛絕。
我嗤笑,脫了衣服,不都是一群喪心病狂之徒嗎,誰比誰高貴多少。
炙熱奢靡的光影,纏著經過的所有人。
是沈良洲。
是他,救贖我一方幹淨的天地,擺脫所謂賤命。
也是他,讓我平常人間極苦,七情六欲,五味歡愛。
我該知足。
絲毫邪念與動搖都斬草除根。
曾經的程霖,水妹的光環,沉浸於紙醉金迷的歲月。
沒有尊嚴,沒有光明,沒有想過我該怎樣逃脫,逃脫了這個圈子,我依靠什麽存活。
男人嗎?平庸貧窮的我不認命,富貴雄偉的,我親手揭開那麽多權貴醜陋變態的麵目,爬出這個火坑,再跌進下一個,意義是什麽。
我胡思亂想間,正對著電梯的天字包房,爆發出聲嘶力竭的哭喊,是女人的,也有男人的,男人的聲帶很尖,像太監或小白臉,掀桌子摔打的巨響伴隨嚎哭劈裏啪啦傳出,炸得走廊聚集的姑娘抱頭掩耳。
“老子沒爽夠,小姐不肯伺候,嫌老子窮?欺負我外地來沒勢力?”
一嗓子粗獷的男音刺破房梁,彪悍嘹亮,我也震得抖三抖。
分明找茬。
二力躊躇了半晌,欲言又止,“州哥…”他麵露難色,“您得出馬了,我降不住他。”
祖宗脫掉西裝,卷繞三折袖綰,精壯的小臂和銀白腕表在搖曳的燈海下熠熠生光,“程霖,你先回去。我顧不上你,你留著我分心。”
放在往常,我絕不走,盡管我留下也沒用,不可否認,陪著金主是情婦的職業道德,也是我的情感寄托,但現在他讓我走,我沒矯情,我叮囑他小心,安全為重。等他進那間包房,我轉身風風火火擠出擁塞的人群。
我有更重要的事做。
我憑著記憶中路線,拐了幾條錯彎,終於趕在淩晨兩點,找到張世豪的住處。
此時萬籟俱寂,別墅卻亮如白晝,想來他再運籌帷幄,也要等消息確鑿才鬆開緊繃的弦,祖宗畢竟大起大落見識多了,憑他的手腕和權勢,扭轉乾坤也不是無可能。
我跳下出租,掏出幾張鈔票,吩咐司機在街角等我,隨即疾步走向庭院,鐵門沒鎖,一碰哐啷一聲,驚了樹下立著打盹兒的黑影。
他敏捷支起手電筒,照了過來,“誰?”
我不回答,那簇灼灼白光停在眉眼幾秒鍾,吧嗒,滅了。
男人點頭哈腰鞠躬,“沒盼到好消息,盼到了您,也不枉我寒風站倆小時。”
我借著微弱的路燈,瞧清楚他是阿炳。
祖宗早想弄死他,被他司機替了一劫,我不由脫口而出,“你命夠大。”
他嘿嘿笑,“托豪哥洪福,他命硬,我跟著他打江山,自然也不賴。”
阿炳麻利摸出煙盒,雙手遞給我,腔調滿是市儈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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