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湖氣,“程小姐,這麽晚了,您也是辛苦,來一根壓壓驚?”
確實驚著了,領教了張世豪的錙銖必較,隻要得罪他,非以牙還牙才罷休,不管對方是誰,多大的人物,什麽代價,他就敢折騰。
喬四爺當年狂,也沒狂到和祖宗過不去,不看僧麵看佛麵,他老子不是根小蔥兒,插著擺樣子,那是東三省白道上隻手遮天的大佛。
我沒拒絕,叼在嘴角,阿炳撥弄打火機點燃,強作鎮定嘬了一口,不質問,不猜忌,直接斷定,“是他做的吧。”
阿炳說這您問豪哥,我不清楚。
一派謊言,阿炳於張世豪,二力於祖宗,形同分身,能替主子慷慨赴死,什麽內幕是他們不了解的。
阿炳看我不信,他換了話題,“豪哥說,這幾日程小姐肯定來找他,您倒不禁念叨。”
他半試探半玩笑,“莫不是沈良洲打發您來的吧。”
我懶得廢話,瞥了一眼敞開的大門,“他在嗎。”
阿炳說在。
我悶頭就進,他三步並作兩步跟在我後麵,耐人尋味提點,“程小姐,算我多嘴,您聽不聽隨意。豪哥有一批貨,這批貨壓在手上四個月了,市檢察院,市局,都在盯著。”
他頓了頓,“如果您不為難,能否行個方便,祥叔與豪哥二十年交情,他說句話,管用。”
他比我按捺不住,我不問,他自己送上門了。
我問阿炳怎麽行這個方便。
他笑了聲,“程小姐聰慧,應該無需戳破,您心裏有數。”
遠處的汽笛,是鬆花江岸碼頭開船。
那悠長的轟鳴,像一顆石子,沉入寂靜的湖泊,漣漪四起間,我恍然頓悟,原來張世豪想通過我手,在檢察院和市局的眼皮底下,亮一盞綠燈。
我半點不遲疑,越走越快,“潘小姐睡在良州的床上,睡了一月,枕畔人什麽消息拿不到,怎麽,她連這點事都做不好,你們豪哥還養她一個廢物?”
我毫不留情戳破,阿炳倒是坦然,“既然您知道了,我也不瞞您,潘小姐的地位遠不如您,沈良洲會防著別人,不會防備您。”
我腳下一滯,偏頭冷笑,“你錯了。良州的老子從政,他三十多年都生活在官場的爾虞我詐虛偽圓滑中,他那顆心,誰也不信。我稍微有所反常,他立刻就能察覺,到時別說行個方便,我連自己都會搭進去。如此得不償失,我為什麽要做?”
阿炳胸有成竹,不卑不亢,不慌不忙,言辭話鋒也無意識泄露了,“程小姐來質問豪哥麗海的事,是沈良洲難為在先,豪哥報複在後,他死抓這批貨不放,貨物平安出去了,風波也就止了,這不是您希望的結果嗎?您記掛自己男人的安危,分明有破解的路子,卻不肯走。”
張世豪布下的這盤棋,最精妙的一子,原來是我。
他壓根不想舍棄北碼頭,這是他最賺錢的產業,是他穩居東三省老大的利器,可他看出祖宗有意用我釣他,也順便試探我的忠誠,他將計就計,跳了這個圈套,捉奸在床令祖宗對我產生嫌隙,即使如今遮遮掩掩絕口不提,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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