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那邊發跡,爭某家大型夜總會的保護權,張世豪贏了他,他記仇記了十幾年,時過境遷到了東三省,梁子仍舊結著。
礙著這層緣故,張世豪與市局,遲遲不給對方台階,一度鬧得很僵硬。
我不打算托出實情,因此他在場,會比孟局長更清楚黑白紛爭的事,搞不好就砸了。
司機送我的路上,我給米姐打了個電話,讓她替我打點下,我要整個場子的頭牌,錢不是問題。
她沒多問,我搞這麽大,絕對是正事,她說好。
我抵達蘭黛會所,孟局長已經在包房裏等我,他二話不說,客客氣氣送上一枚卡地亞的珠寶禮盒,告訴我不成敬意,讓沈檢察長和程小姐見笑了。
祖宗寵愛程姓二奶,哈爾濱官場人盡皆知,具體怎麽傳開的,我不計較,反正名頭對我很有用,出馬幾乎沒有辦不成的事。
我笑著退給他,“孟局長,您太客氣了,冒昧約您有些倉促,我不曾備份禮物送給尊夫人,怎好讓您破費。”
孟局長見我推辭,急忙撤手,把禮盒留在我掌心,“程小姐的歡心,就是沈檢察長的麵子,沈檢察長是沈書記的獨子,這麽算,我還占了大便宜,是您成全了我啊。”
任他說得天花亂墜,東西我也不收,我打著祖宗的幌子涉入官場的黑水河,目的是保他,而不是給他留後患,何況這哪裏是禮物,炸彈還差不多。奸詐之人傷財,是為獲取更大利益,稍後等我表明來意,他斷斷不會送了。
他引著我坐下,我將禮盒塞進沙發縫裏,用坐墊遮蓋,和孟局長各懷鬼胎閑聊著,他旁敲側擊打聽祖宗,我含糊其辭東拉西扯,將話題往碼頭上引。
我哭窮說最近做了點生意,馬上要發貨了,愁門道,小本買賣扣不起稅,也不知孟局長有沒有路子。
氣氛莫名凝滯,偌大的包房鴉雀無聲,隻聽得到斟酒源源不斷的水流聲,又輕細,又刺耳,敲在心上,擰擰巴巴的。
孟局長試探問,“程小姐,打算近期出一批貨?”
我說是,而且越快越好。
他不解,“碼頭日夜運行,從不封鎖,貨裝載輪船,過卡子口就是了。”
我指腹不動聲色摩擦著杯口,眼神打量他,到底是揣著明白裝糊塗,還是真糊塗,我倒拿不準了。
蠢貨混不了仕途,太精明的也混不了,因為同行防著,早給搞垮了,不會留下。
我搖晃著高腳,“孟局長,我開門見山,您如此退避三舍,就沒意思了。倘若是能過卡子口的貨,我何必叨擾您呢。正是見不得盤查的光,我才求您這後門呀。”
他神情一滯,更不出聲了。
氣氛僵持到極點時,包房的門晃了晃,司機推開一道縫隙探頭,“程小姐,人來了。”
大場子的老鴇辦事靠譜,領進來的姑娘清一色的高挑豐滿,模樣也不賴,氣度非凡,絕不是庸脂俗粉,蘭黛雖為後起之秀,小姐條件不遜色皇城和麗海,在東三省站得住腳,後台與硬貨哪個都不能缺,最牛逼當屬老鴇,米姐親自教,做派玲瓏得很,歡場有句話,廣東的鴨,京城的妹,東北的妞。
廣東的權貴變態多,不少客人好男色,說白了插肛,也有捅咕肚臍的,和黃副廳長玩得差不多,摩擦頂端,磨到噴射,九十年代末,東莞專門有一條街,叫“鴨煲街”,頂級盛宴是“白加黑”,一個小白臉,一個外國猛男,疊羅漢伺候,後來封了,導火索是當地區局的副處長玩死了。
京城的妹,場子學生妹多,京城什麽地方呀,天子腳下,高官如雲,平均年齡五十以上,其中三成為了官位,犧牲過婚姻,功成名就覆水難收,喜歡在年輕姑娘身上找當年逝去的戀人的影子,清純的學生裝扮,紅撲撲的腮幫子,他們最愛了。
東北的妞兒,辣,野,玩什麽都放得開,體驗銷魂蝕骨的溫柔鄉,因此在東北的歡場,多高貴的大人物都有。
孟局長算不得高位,四大會館的頭牌,沒陪過他,最起碼也得副廳級別,此刻站了七八名,他眼睛都直了,醜態畢現。
我一揮手,“都留下,記我賬上,米蘭簽單。”
老鴇子點頭哈腰,退了出去,留下一排靚麗的姑娘,什麽都不幹,往那兒一站,活生生勾著男人的魂兒,攪得七上八下,糊裏糊塗,多深的防備都鬆懈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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