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甩出一遝相片和一本賬薄,丟在茶幾,砰地一聲,撲落著散開,孟局長隻一眼,臉兒就發白了。
那是我買通了皇城兩個熟悉的姐妹兒,收集到的黃副廳長在包房內睡小姐,和下屬女幹部3P的場麵,賬薄則是他消費公款的詳細記錄。
其中有六次,孟局長和他一起玩,點了五個公主,兩個模特,倆人玩七個,這是何等淫靡,實打實的往紀檢委一遞,雙規都便宜他們了。
我笑裏藏刀,“黃副廳的口碑,您清楚。想整他的,十個八個也有。黑道的,白道的,那些他收了錢財,沒辦事的商人,都憋著勁兒抓他把柄呢。他的陣前紅人兒,幾大市局的一二把手,也擇不出。鳥盡弓藏的道理,官場人士接觸多,孟局長不必從我這裏聽。曾經一條繩上的螞蚱,同吃同睡,有女人同玩兒。風波襲來,一隻葬身魚腹,無數隻紛紛逃生,不惜踩著同僚的屍首自保。狡兔死走狗烹,黃副廳長要是倒了,您這位他一手提拔的得力下屬,又能撐到幾時呢?他那些事,您是最清楚的。”
我緩緩倚向靠背,雙眸睨著他,飲著杯內的酒,也不知是他複雜壓抑的神情取悅了我,還是這包房滿室馨香,連女人也沉醉其中,我竟覺得一向喝不慣的人頭馬,香甜醇厚,意猶未盡。
當官的有三怕,一怕上級找替罪羊,二怕下屬落井下石,三怕同僚埋伏挖坑,歸根究底,怕的是丟了烏紗帽,黃副廳長如此不堪的一幕被我扣在手中,我借用祖宗的勢力扯他下馬,輕而易舉,領頭羊倒了,後麵的紛紛墜崖,他也猶豫了,他捏著酒杯的五指泛白,使了極大力氣,和自己較勁。
我趁熱打鐵,“孟局,隻是打個招呼,少不了您的好處,也割不下一塊肉,吩咐北碼頭例行的刑警高抬貴手,卡子口放我一馬,我逃了稅,也省了麻煩,神不知鬼不覺的,我不說您不講,誰知道呢?何必鬧得一團糟,我怕什麽呀,大不了我幹回老本行,您可是十年鐵窗。”
孟局長額頭浮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,他咬牙,“程小姐,您撂一句實話,真是為了逃稅嗎?”
我麵不改色點頭,“我在良州眼皮底下,也不敢胡作非為。僅僅是一筆多達百萬的稅,我不想交罷了,這貨您查看也無妨,不過…”我頓了頓,脅迫之意很濃,“我記您一份情,還是半份,取決於你對我的信任程度。”
他深呼一口氣,目光掃過茶幾攤開的證據,下了決心,“好,我就為您開這一次綠燈。”
我笑著端起酒杯,和他碰了碰,“孟局長,五十萬的好處,貨出港您查收,皇城有關您的,我承諾永不見天日。這是我們第一次合作,也是最後一次,我不為難您。”
我一飲而盡,幹脆爽快,孟局長在威脅和利誘的雙重折磨下,也飲得一幹二淨。
我安排老鴇子送來的姑娘陪孟局長過夜,拿出看家本領伺候好他,另外拍點東西,他要是不識趣,把這批貨捅出去,我也有一手準備鉗製他。
部署好這些,我匆忙走偏門離開了蘭黛。
站在台階上長發掩麵,敏銳左右打量,確定四下無人,我朝著隱匿在路燈後的賓利過去,阿炳從駕駛位下車拉開後廂門,請我上去說,我膝蓋一頂,又關上了,對著那若隱若現的側影說,“事辦妥了,三日之內,貨物走北碼頭,盤查的刑警看到程字標識,會直接放行。你在最上麵的箱子,刻我的姓氏。”
張世豪係著袖扣,神色淡泊,“我知道。”
短短三個字,我眉頭不禁一蹙,阿炳見我茫然,他笑著說,“豪哥都聽見了,您和孟局長在包房談判的一個小時,一字不落。”
他壓根不在場,竟然會一字不落?
我正要詢問,夜風拂過裸露的皮膚,脖頸處絲絲涼涼的觸感,來自那枚小巧的銀白色鑽石,我一瞬間恍然大悟,猛地變了臉色,“你監視我?”
張世豪沒否認。
我麵孔一寸寸的破裂,凝固,鑽石裏安裝了微型竊聽器,不隻是方才,這幾天我的所作所為,所言所語,他都清清楚楚。
猶如赤裸,在他眼皮底下發生一樣。
阿炳趕在我發火前解釋說,“程小姐,豪哥是為您好,當官兒的難纏,假如玩陰的,豪哥捏著消息好辦事。他不方便直接出麵,是兩方安穩下,您要是為這批貨惹了麻煩,豪哥也不會坐視不管。”
全身刺疼,萬
本章尚未完結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---->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