機進來提醒他時辰,他喝得迷迷糊糊,仍不忘禮數,指著我讓我替他送關彥庭離開酒樓。
關彥庭撐著額頭,一言不發,司機攙扶沈國安先行一步,我和警衛員也架著他往外走。
警衛員倒是沒避諱我,他急於提醒關彥庭酒桌上的失誤,“參謀長,您怎麽留下話柄了呢。軍區的水比官場還深,本身就是定時炸彈,您倒好,跳了他的坑,自燃導火線。”
關彥庭毫不客氣將半邊身子的重量壓在我肩膀,任由我無比吃力拖拽他行走,警衛員見狀伸手幫忙,也不知是否我看錯了,關彥庭似乎拂開了他。
他闔著眼皮,眉頭緊皺,“他想要看我和誰鬥,我如他願,鬥一場又何妨,省得他盤算更狠的,早跳早托生。”
我不可思議問他你竟然知道?
“我什麽也不知道。”他腦袋一低,額頭砸中我鼻梁,正巧他張嘴要打嗝,我立馬別開頭,結果不是嗝兒,是他戲弄我得逞的一陣笑。
我們邁下台階,警衛員拉車門,我攙扶關彥庭進去,待他坐穩後,我叮囑他早歇息,他沒說話,掌心覆蓋眉目,酒氣片刻的功夫洶湧彌漫。
我將毛毯鋪在他腿間,一邊整理一邊詢問警衛員家裏遠嗎。他說參謀長居住在軍區大院,不是很近,一路避免不了顛簸。
“沈書記也有意思,他明知你主子固執,不可能與他為伍,何必多此一舉呢。”
警衛員說沈書記目的也達成了一半,他出馬怎會走空,您隻是參悟不透而已,畢竟不是仕途中人。
我參不透?
沈國安玩鷸蚌相爭的把戲,一出草船借箭聲東擊西,引發關彥庭與文晟內訌,省委選舉大會唱空城計,誰也進不去那扇門。
我這雙眼啊,看得透透的。
我能抖機靈嗎?大老虎的五指山下,過於機敏倒不如當個傻子。
歸根究底,關彥庭若不幫我,絕不會卷入流言蜚語,他難得在風月中失足,也失了他省委的寶座。
沈國安對我,既感興趣,也忌憚,我的心計,我在男人堆裏興風作浪的本事,足以構成他鏟除我的根源。
祖宗十幾個二奶,沒一個好下場,我一日不上位,便逃不掉被利用掌控的局麵。
高官情婦,就是穿金戴銀,赤裸一雙腳,踩著刀尖過活。
我直起身退出車廂,手腕沒來及從關彥庭腿間收回,忽然一股力道扼住,把我往裏麵強行拖入。
我朝前踉蹌撲倒,下一秒的狀態根本不由己,我大驚失色,緊接著我跌落一麵極其堅硬結實的胸膛,我錯愕數秒,沉沉的墨香四溢,包裹吞噬了我,我一刹間醒悟,他在我作出反應之前虛虛實實的圈住我,“別動,讓我靠一會。”
我怎會聽他的話,靠一秒都不行,我手忙腳亂推拒他手臂,掙紮與糾纏間,他宿醉清醒了許多,掌心用力反扣我腰間,把我緊密壓向他。
“有人盯著。”
我猛地停了。
盯著?盯著關彥庭嗎。
我眼神機敏而不露痕跡,梭巡於窗外的四麵八方,隻著重觀察靜謐不易被發現的角落,我問他在哪。
他悶笑,清朗好聽,“這麽相信我說的嗎。”
我怔了怔,惱羞成怒繼續推他,他掌心不移開,隔著衣服輕輕拍打,“我很難受,想吐,你別折騰,就一分鍾。”
警衛員背對,猶如一座古老的破損的西洋鍾,不搖不擺,不聲不響。
“他不會無緣無故帶你過來。”關彥庭喉間暗啞,“程小姐,我也不能太正直,與官場太格格不入,理解嗎。”
我十指麻涼,順著血液和四肢百骸,涼入骨子、五髒,物極必反,一股熱流直撞腦瓜頂,我渾渾噩噩的,陷
本章尚未完結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---->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