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被掌控的局麵。
關彥庭的唇貼上我臉頰時,我整個人僵住,我以為他很硬,每一處硬梆梆,尖厲凹凸,無堅不摧,原來他的唇也是軟的,薄的,溫熱的,帶著一絲潮濕,一絲試探。
他沿著我麵龐,一厘厘挪動,落在我塗抹了口紅的唇角,輾轉廝磨時,一抹嫣紅烙印他唇上。
他不曾吻合我,而是又一點點滑到眼尾的紅痣,最終停在我耳畔。
他的吻似水,似桃花清風,似海岸明月,淡謐,柔軟,輕細,又不容忽視。
關彥庭太溫柔,鐵血硬漢的柔情,是這世上最難抗拒、不忍打破的柔情。
他舌尖很快速舔了下我耳垂,我敏感得抓住他臂肘,十指倏而握緊,我喊了聲關先生,便再也吐不出半個字。
“關先生。”他輕笑,“這個稱呼很入耳。”
我僵直脊背,他的口氣白酒與紅酒相溶,醇厚濃烈,“我允許你以後這樣喊我。”
他鼻尖埋進我發梢,深深呼吸,“程小姐的香味,能解酒嗎?我胃不舒服。”
他繃著的身子一軟再軟,噴灑的熱氣燙得我顫栗,一簇細發頑皮,滑進他口中,他舌尖抵了抵,抵不出,被逗笑了,“聞不夠,讓我嚐嚐是嗎?”
他舌頭咂弄下,“茉莉和百合。”
我一時分不清,他演戲給暗中的芻狗看,抑或當真醉了,醉得流露出男人本性。
我說還有一味桂花,閑著無聊自己曬的。洗頭發浸泡水裏。我想了想,補充,“良州喜歡。”
他嗯,“男人都喜歡。你以為我是石頭嗎?”
街角的灌木叢中晃動著幾抹暗影,我看不到關彥庭的臉,他與我交頸,不過他的喘息在最後那道影子消失的霎那,窒了一秒。
我小聲問他是那些人嗎?
他長長的噓,“我眯一會,我困了。”
他話音才落,車後方響起尖銳的鳴笛,在不斷催促這車挪開,死人一般巋然不動的警衛員抬頭透過後視鏡瞧了一眼,“參謀長,張世豪的奔馳。”
我猛地一顫,扭頭張望過去,我還沒看清,兩縷刺目的白燈倏而挺進,紮入眼底,接著這輛吉普頃刻彈跳離地,狠狠墜落,大幅度顫了顫,朝前滑行數米,好一會兒才停住。
驚心動魄的撞擊下,關彥庭護著我,直到一切平穩,他撤了手。
我心有餘悸,大口喘著,兩車尾貼著頭,破碎的撕拉聲,在銜接處裂開,張世豪彎腰邁下車廂,他立在原地,摘掉剛戴上不久的鹿皮手套,扔進阿炳懷中,他動作極其利落瀟灑,仿佛要開一場殺戒。
他身後是冗長繁華的長街,交錯縱橫,南來北往,永無止息一般的熱鬧。
投射下的大片闌珊燈火,他修長的身姿消融其中,朦朧而俊秀。
他盯著這輛車,嘴唇動了動,阿炳點頭,疾步迎上,敲了兩下玻璃,不輕不重,砸在心尖,我莫名慌了神,手縫浮起一層薄汗,不敢直視那道慢悠悠逼近的身影。
駕駛位的警衛員紋絲不動,摸向製服口袋裏的短槍,“參謀長。”
關彥庭坐端正,捏了捏鼻梁,“降。”
警衛員搖下車窗,風聲澎湃灌入,阿炳的角度能看見關彥庭上半副輪廓和我的鞋子,他頓了兩秒,笑說關首長的車,我沒認清,撞壞的車燈,我們豪哥照價賠償。
關彥庭慵懶側頭,手握拳支在下頷,似笑非笑反問,“哦?張老板不認識我的車。”
阿炳躬身讓路,張世豪的黑色襯衫被風吹得颯颯作響,時而罩下一縷,纏繞我裙擺,一黑一白,煞是好看。
“關首長不也認識我的車嗎?你占路不退,我隻有強攻了。”
明晚11點見。晚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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