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連翹道:“王先生‘德高望重’,哪裏是我這無權無勢的小女子能惹得起的?就連大人都奈何不得,奴家更加不敢撩虎須了。”
袁恕己垂眸看了看桌上的血衣,道:“聽你說來,這王甯安似乎甚是吝嗇,此後他並未再送金銀給你?”
連翹道:“方才說了,他舍不得,才跟小麗花那種混的火熱呢。”
袁恕己道:“既然如此,你可認得此物?”
他反手,將一件物事放在桌上,連翹定睛看去,起初還尋常,漸漸地似想起什麽來一樣,臉色微變,慢慢地咽了口唾沫。
旁邊,十八子沉默垂手,看袁恕己忽然拿出一物,她也仔細看去,卻見是一枚攢翠珠花,瞧著不是十分名貴。
她看看珠花,又看向連翹,見後者有些花容色變。
但就在這一刹那,於十八子的眼前,卻是在一間香房之中,兩具酮體交疊糾纏,一具幹瘦者在上奮力而動,醜態百出。
底下的那個,卻似笑非笑,手中擎著的,正是攢翠的珠花,她神情淡定地打量,渾然不理行事之人。
這兩個人正是王甯安跟連翹,忽然王甯安粗喘,竭力大動,嘶聲如沸,繼而無力伏壓連翹身上。
連翹沒好氣地將他推開,徑直披衣下床。
身後王甯安轉頭笑說:“你也太薄情了。”
十八子身不由己看著這突然出現的一幕,呆若木雞。
耳畔卻聽到有人叫道:“十八子,十八……小弦子?小弦子!”
十八子通身一抖,終於清醒過來,定神四顧,發現自己仍在府衙的廳內,身側桌後坐著袁恕己,他身前是連翹,兩人都有些疑惑地在看著她。
十八子不由也隨著咽了口唾沫,終於回過神來:“是大人叫我?”
袁恕己眯起雙眼:“你在出什麽神?臉為何這樣紅?”
十八子舉手在臉頰上一抹,果然有些發熱,竟有些心虛,別過臉去小聲道:“沒什麽。”
連翹卻笑說:“大人跟阿弦這般相熟了?別看阿弦年紀小,實則是縣衙裏最能幹的,大人也算是慧眼識珠呢。”
袁恕己問道:“哦?你跟他十分熟悉?”
連翹道:“這桐縣方寸點大的地方,幹我們這行兒的,衙門裏的事必定要門清兒才是。”
袁恕己道:“連翹姑娘倒也是個敬業之人,怪道能做到頭牌。”
連翹福身,又拋媚眼:“多謝大人誇讚。以後大人若能光顧,奴家定然全力侍候。”
袁恕己臉色一沉。
眼見問不出什麽來,又沒有直接的人證物證,便叫連翹退了。
連翹出門前,看一眼十八子,卻並未說話。
目送連翹嫋嫋婷婷地離去,十八子越發有些心神不屬。
袁恕己道:“怪道古人雲,‘唯女子與小人難養’,這女子實在反複無常。昨夜還對王甯安恨之入骨,今天便若無其事似的談笑風生。”
十八子聞聽:“王先生交際廣闊,跟許多有頭臉的大人相好,連翹姑娘隻怕也是不想以卵擊石而已。”
袁恕己想起方才她盯著連翹滿臉發紅的一幕,不由道:“聽那妓/女的意思,你必然是去過千紅樓了?難道……也光顧過她?”
滿麵匪夷所思地又把十八子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。
十八子好大一會兒才聽出袁恕己的意思,略覺窘迫,卻顧不得理會此事,隻問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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