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真偽(1/4)

——有些汙漬,就算清理的再幹淨,甚至光潔如新,表麵看不出任何異樣,但那印記卻始終存在,尤其是含恨帶怨的血淚。


區別在於,有的人獨具天賦,一眼便能看見。


其他的大多數,不過是“有眼不能視,有耳不能聽”,可這卻未必是件壞事。


至少對十八子而言,她恨不得就是這“大多數”的其中之一。


且說十八子死死盯著剛進門的連翹,眼裏掩不住駭然。


袁恕己正也打量連翹,被她無處不在的騷情震了震,就算是在風流人物倍出的都城,連翹也必不負其名,定會是個行院中的翹楚。


如今隻屈尊在桐縣這偏僻地方,委實惜才。


是以他並未發現十八子瞬間的失態。


連翹斂手俯身,向著袁恕己行禮:“奴家參見大人。”行動間也似弱柳扶風,嬌滴滴地惹人憐惜,盈盈下拜之時,附送一個嫵媚的眼神。


袁恕己忽地想到小麗花身死那夜,在千紅樓裏所見的連翹,當時她怒而失控的臉,這會兒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了。


孰真?孰假?


袁恕己重回桌後坐了:“連翹,大概你也聽說了,本官已經命人將王甯安帶至縣府審訊,據他供稱,他跟小麗花極為親密,反倒是你,看失了恩客,心懷嫉恨,故意借機陷害,不知你還有什麽話說?”


連翹媚笑了笑,道:“昨晚奴家因看見小麗花無緣無故竟慘死,物傷其類,一時說了些胡話,自己都記不清了,幸而大人明察秋毫,未曾鑄成大錯,還請大人寬恕奴家無知莽撞,下次再不敢了。”


袁恕己皺皺眉:“你沒有別的話說?”


連翹道:“有是有的,但跟案子無關,方才大人說什麽心懷嫉妒,敢問可是說我嫉妒王先生跟小麗花親密?”


袁恕己道:“難道不是?”


連翹輕輕一笑:“這可是無稽之談了,大人這話在此說說就罷了,萬別傳出去,不然奴家就活不了了。”


袁恕己詫異:“為何?”


連翹道:“大人既然偵訊過,如何竟不知道?千紅樓裏,小麗花是什麽身份,奴家又是什麽身份?我會跟她爭風?至於王甯安,當初他初來桐縣,前往尋歡,我雖聽過他的名頭,實則是看不上那種為人的……貌似誠實而內懷奸詐,巧舌如簧而心如蛇蠍……”


她又輕淡哼了聲:“我本不欲讓他做入幕之賓,隻是他舔著臉屢次前往懇求,又把白花花的銀子捧著奉上,媽媽勸我不要跟財帛做對,我才勉強應酬了一次而已。”


袁恕己聽她娓娓道來,更跟昨夜的激憤判若兩人,心中越發嘖嘖稱奇:“你既然是為了財帛,後來他去跟小麗花相好,你豈不吃虧?”


連翹掩口笑道:“大人看著就不是慣常去尋歡作樂的,所以不知這其中的那些事,我的恩客們數不勝數,是以我接客也是可以隨意挑揀的。我不是小麗花,她那種低……沒得選,總之她才是來者不拒。且又便宜,所以王甯安也喜歡跟她廝混,畢竟不必大出血。”


連翹麵上浮現一絲輕蔑嫌惡,複說道:“所以我說大人萬不可將我跟小麗花爭風的話在外頭說,奴家身為千紅樓的頭牌,還要跟她搶生意的話,那可實在是天大的笑話。大人盡管去打聽,千紅樓裏我的客人跟小麗花的客人們可有任何交集?我伺候的都是非富即貴者,可她什麽髒的臭的,都要往……”她掩口一笑,戛然止住。


袁恕己橫她一眼:“這麽說,你不再指認王甯安了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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