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來的,我把著也不像回事兒,你想要就拿去,要給誰吃給誰吃,我管不著。”
口吻很淡的幾句,卻又像是很決絕。
老朱頭說完,也不再看阿弦,邁步出門去了。
阿弦叫道:“伯伯!”舉手去拉老朱頭,他卻一甩袖子,掀開簾子走了。
老朱頭出門,見玄影立在簷下,他身不由己往前走到大門口,抬手想去拉門栓,卻忽地又停下。
他麵對大門站著,並未回頭,但雙耳所聽,身後並無任何動靜。
手指抬起碰到門栓,抽了一小節又止住,如此試了幾回,終於攥成拳垂了下來。
柴房裏隻剩下那床他原本拿來的舊被褥,老朱頭看著,喃喃自語:“我這可是自作自受,為誰辛苦為誰忙。”
他俯身將被褥抖了抖,稍微鋪理了一下,身後柴房的門“吱呀”一聲響,是腳步聲。
老朱頭也不答話,就聽阿弦道:“我把人參替你藏起來了,伯伯不要生氣,回去睡吧。”
老朱頭本打定主意不理她,忽然聽了這句,便回過頭來:“你說什麽?你……不要那參了?”
阿弦垂著頭:“我本就不該惹您生氣,以後也不會再動人參了,等明日,我立刻就將他送到善堂,交給袁大人替他找尋親人。”
老朱頭大驚:“你……可是……”這驚喜突如其來,讓他無法相信。
阿弦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,低低道:“我……原先並不想要這人參,也不信那什麽能起死回生的話。當初隻是因為想著,伯伯年紀大了,倘若有一日身上不大好,好歹也有個準備。”
雙眼裏透出詫異震驚的神色,老朱頭一眨不眨地看著阿弦,他張了張口,卻無法說一個字。
阿弦吸了吸鼻頭道:“我從小跟伯伯相依為命,過去是,現在是,以後也是一樣。所以想伯伯健康平安,長命百歲地陪著阿弦,畢竟您是我唯一的家人,我想不到也不敢想,如果沒有伯伯,我會是怎麽樣。”
阿弦的眼中閃閃爍爍,像是暗夜星光。
柴房內並無燈火,老朱頭覺著自己立在原地,就像是一根木樁子,但是心裏先前那股悲冷卻早就化作了暖傷,但卻並不是難過,而是太高興了,幾乎……喜出望外,喜極而泣。
——這孩子並沒有見異思遷,仍是把他當做唯一的親人。
但他……何德何能。
老朱頭暗中攮了一下鼻子,眼睛早已模糊。
他不敢在這會兒走出這柴房,生怕自己忍不住會在孩子麵前丟臉:“那你……你剛才怎麽說要跟他長長久久的?”
阿弦道:“因為……因為我之前跟伯伯說過的,隻要在他身邊,我就看不見那些東西。”
老朱頭詫異,呆呆問道:“是因為這個?你說的是真的?等等……可驗證過?我是說除了從雪穀回來的那次……”
“驗證過,”阿弦點點頭,舉手將眼角的淚揉去,笑笑:“我以前從不知道像是個尋常人一樣是什麽滋味,所以……有些忘乎所有,其實我知道不該這樣,他雖然忘了自己是誰,可是始終會有想起來的一天,難道我要強要他留下麽?所以我會把他交給袁大人,袁大人畢竟是刺史,隻要他願意,一定可以把人照料的更好。”
老朱頭原本還猜疑她想送人走的話是賭氣或者權宜之計,如今聽說到這個地步,疑心早就飛到爪哇國。
反複幾回深深呼吸,老朱頭走到阿弦跟前,在她手臂上輕輕拍了拍。
他並未說一個字一句話,隻默默地出門,進堂屋自回了房。
這一夜,老朱頭並未再露麵。
阿弦也並未去打擾他,隻在自己房中守著那男子。
因服了藥又吃了參湯,雙重滋補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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