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山靠崖邊的樹林中，帶著淡淡魚腥氣的江風迎麵而來，吹得發際線後移的唐老師的頭發有些淩亂。
講到楊小芸被發現懷孕後的種種事情，唐老師言語間不停的長籲短歎，神情也愈發的憂鬱，腦袋也越垂越低。
“老師您的意思是，楊小芸打胎後不久就失蹤了，一直都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？”
當唐老師說到楊小芸不久就不知所蹤時，我心裏也為之一震，我在想都過去這麽多年了，那個楊小芸現在究竟人在哪裏是死是活。
“嗯，要是她早就有了確切的下落，之前看到你在試卷上寫的她的名字後，我也不會有那麽大反應的。
當初我們隻看到她的絕筆，但一直都沒找到她的遺體。要不是因為這個，起初因為膽怯怕事選擇逃避責任的李恒帥，他，他也不一定會跳崖自殺啊。
自己最看重的學生一死一失蹤，我這個當班主任的慚愧啊，慚愧啊”
回答我的時候，唐老師起身從石頭上站起了身來，向前走了幾步走到了離懸崖隻有米把遠的位置。
說話間看向崖下的時候，唐老師的身體都在以腳麵為支點前後微微搖晃，說話的語氣也越來越激動，胸口也劇烈起伏起來。
“唐老師，您，您別走到懸崖邊兒上去了，那麽高那麽陡很嚇人的。
那種事誰也不想看到的，也沒人能預料的，也不是您的問題，您別太自責了，您退後點兒吧”
此時的我感覺唐老師的狀態有些不對勁，我很擔心他一個情緒失控會怎麽樣，便趕緊起身跟了過去，站在他身旁揪住了他的衣袖。
被我提醒後唐老師深呼吸了一口氣，然後連連往後退了退道“嗯，確實挺高的，我看著下麵都有點兒頭暈目眩了，確實還是離遠點兒的好”
離懸崖足夠遠後，唐老師低頭扶了下鏡框，然後抬頭看向了我。
“李曉凡，當年那件事的所有情況我都跟你說了一遍，你覺得，我當初對他倆是不是太寬鬆了？
你說我當初要是說話嚴厲明令禁止的去處理，這些事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？”
唐老師問的這兩個問題，我一個學生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回答，低頭看向腳邊的落葉想了想，然後我稍微抬起頭看向了唐老師。
“唐老師，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，我覺得吧，你當初該做的都做了，提醒也提醒了，學生個人的臉麵也顧及到了，事情發展成那樣責任不在您身上。
我，我沒談過戀愛，但我覺得誰跟誰要真有那個心思的話，您就算明令禁止也壓不住的，您說對吧”
我說這些話的時候，眼見唐老師的表情一點點的就變得舒緩了一些。
“你真的這麽想的啊？咳，這件事一直憋在心裏那麽多年難受啊，今天跟你拿出來一說，我就像吐了口老痰一樣，心裏格外舒坦一些了。
來了也有些時間了，你想了解的我也說完了，咱回去吧，我相信你高中三年不會談戀愛的，對吧？”
我說完後，唐老師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，然後就示意我跟著他一起回學校了，吐露鬱結後的唐老師心情似乎輕鬆了不少，對於他最後那一句我連連點了點頭。
走在林中小路上，唐老師又提醒了我一次，讓我不要對別人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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