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9章(1/3)

宋茯苓站住窗外,都聽傻了,聽的一愣一愣的。


就剛才,她大伯奶來了。


大伯奶端著碗,拿著筷,懷裏還抱著瓦罐,離老遠都能瞧出瓦罐上麵冒著熱氣。


這是特意來送飯的。


宋茯苓尋思,飯不能等啊,那不是該涼了嘛,甭管奶吃不吃,先讓大伯奶將飯放屋裏,就讓進去了。


結果可倒好,倆老太太才一見麵就掐了起來。


準確地講,是她奶單方麵的、莫名其妙、當頭棒喝、極其突然地狠掐大伯奶。


她奶利索從炕上爬起來說:葛二妞!


大伯奶說:這怎麽才進屋就被叫葛二妞,給你送飯來了,你管我叫葛二妞?


她奶說:當年你為麽不賣牛,我那麽求你,恨不得給你磕幾個了響頭了,你都不賣牛。


估計大伯奶都被冷不丁地喊懵了。


大伯奶說,這怎麽又提那頭牛,這牛的事算過不去了是吧。那頭牛不是路上殺了嘛,你沒吃啊你?我記得數你吃的多。


然後她奶說:


後頭我不是非要和你爭那頭牛,是我過不去當年的事。你當年要是賣牛,我能還不上俺姐錢嗎?


俺那麽求你,一口一句嫂子的,你不但沒賣牛,你還曉得俺欠俺山妮姐錢還不上,你還四處說嘴去。


你明知道那事我愧得慌,心裏堵的沒個縫,你還能撿笑,俺那兩年都抬不起頭。


你怎就這麽壞,一文錢沒借我,一點忙不伸手幫,還給你樂夠嗆。


宋茯苓在外聽著,正猶豫要不要進屋時,然後就聽到她大伯奶哭了。


她大伯奶哭著說,這都哪年的事了,你跟我翻小腸,我給你當嫂子的頭二年,我對你怎樣?


二弟快趕上藥罐子了,我和你大哥嫌你們是累贅了嗎?俺們那陣從沒嚷嚷過分家。


我為麽後頭和你不對付,你真不曉得嗎?


“不曉得!”


大伯奶說,因為公爹偏心眼。


你有理?你委屈?俺不委屈嗎?俺委屈幾十年了都。


宋茯苓站在窗外,側著耳朵聽。


以她的角度聽,大伯奶哭的很是心酸,囉裏囉嗦的委屈主要來自三點:


一,咱都啥家庭了,咱家都窮成了什麽樣,公爹還能心比天高。


家裏供你男人是個藥罐子都要累斷腰,結果公爹聽牛家村一個要進棺材板的老秀才胡說八道幾句,回頭就要供宋福生念書。


要是非盼著小輩念書有出息,大伯奶認為,那憑供的不是她兒子?


要知道她們這房,人硬實,公爹將來還要指望她們大房養老,卻要供二房的小孫子讀書,問到頭上,還整個小孫子聰慧。


啥意思?說誰家娃傻呢,換誰家媳婦受得了?


當時別說和弟妹過不去了,她都差點給公爹攆出門,就是怕被休,要不然指定給老爺子趕回二房。合著端她家飯碗吃飯,放下碗嫌棄她生的兩個兒子傻,心眼歪的沒邊。


同樣是孫子,憑麽差別這麽大,這口氣換誰也咽不下。


第二點委屈來源是:大伯奶認為,她是當大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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