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路見不平(1/2)

她是當朝國師唯一的關門弟子。師父說,收徒要講求機緣;鳳時錦覺得,君千紀之所以願意收自己做唯一的徒弟,隻是因為她最可憐的時候被他恰好給撞見了。這苦難就是所謂的機緣。


下山以後,鳳時錦雇了一匹馬直接入京。止陽山離汴涼雖沒有很遠,卻也有兩天一夜的路程,若是不想在天黑城門緊閉的時候抵達,她需得快馬加鞭。


路上馬蹄濺起了泥濘,兩邊被春雨洗得油油亮的風景飛快地往身後溜走,鳳時錦的袍裙和黑發一部分落在外麵,不一會兒就沾滿了銀白的雨絲,似盈滿了霜華。


一隻黃毛兔子不安分地從她的衣襟裏鑽出來,趴在她的胸口,驚奇地欣賞著山下的這個世界。鳳時錦一把將小腦袋按了回去,它又鑽出來。


汴涼的天黑之際,許是下雨的緣故,天邊塗了一層相對濃厚的水墨彩。城門冷冷清清地敞開著,零星的行人往那裏進進出出,隻有幾個侍衛守著。鳳時錦總算在城門關閉之前趕著進了城。


馬兒繞過了城外的十裏青山,眼下馬蹄踩在濕濕的青石地麵上,留下一道道泥印子。街道上騎馬的也就鳳時錦一人。


已是很久沒回來,京城並沒有多大的變化。這裏的一景一物恍若昨日,過去的點點滴滴重現她心頭,感覺那麽熟悉,但卻總覺得仿佛少了什麽一樣。


後來走過一個街角時,鳳時錦見那邊圍滿了人,幾乎擋住了她的去路。她收回心神,策馬緩緩而悠閑地踢踏著馬蹄過去一瞧究竟。


她比旁人高出一截,自然就看得清楚分明一些。


原來那裏上演的正是一出欺負人的戲碼。一名衣衫破舊的男子滿身汙泥,正跪在角落裏,身邊躺著的是一個用草席虛掩裹著的婦人,聽圍觀的路人說他在這裏原本是想籌錢為自己病重的妻子治病的。哪想街上來了一個惡霸,見人好欺,出手又闊綽,扔出一錠白花花的銀子在男子跟前便要他給自己磕頭並叫自己一聲“爹”。


路人提起這惡霸,皆是暗自搖頭,欷歔不已。


他是安國侯柳家的世子柳雲初,出身顯赫自不必說,橫行霸道、魚肉百姓的事情他一樣也沒少幹,私底下別人都叫他一條街霸王。見他上街來能躲則躲,躲不起的看隻有遭殃了。


眼下這為妻子籌錢的男子便是明晃晃的例子。


柳雲初穿了一身綠袍,衣角繡以煙色柳紋猶如繁花錦簇、花紅葉綠,頭發梳得工工整整以一枚白玉冠固定著,一張臉倒也生得俊秀,隻是臉上的表情太過張揚跋扈了些。


可憐的男子跪在濕地上,一個勁兒地衝柳雲初求饒,道:“大爺,饒了小的吧,小的也是迫不得已……”


柳雲初卻一腳踢翻了他,被身邊兩個扈從給扶著,抬起的一條腿尚未來得及收回,氣呼呼道:“你不是想要銀子嗎,爺給你銀子讓你叫聲爹怎的了,你以為嗟來之食就是這麽便宜的?銀子爺已經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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