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9章

在這個時代,隻有那最孬的兒子才會被人逐出家門。


除了憤怒和不甘,想來,他心頭應該還有委屈。


“你陪著說說話,開解開解。”胡霽色道。


江月白點頭應下了,道:“你放心,這事兒總會有個了斷。”


原本還想再留胡豐文在學院裏混幾日,現在看是不行了。


胡霽色聽著他話頭不對,道:“你啥意思?咋了斷?”


江月白道:“把你家四叔從書院轟出來得了。”


胡霽色覺得好笑:“你說轟出來就轟出來?書院是你家開的?”


江月白哼了一聲,道:“可不就是我家開的。”


他手裏還端著菜,說著這牛氣的話,怎麽看怎麽好笑。


胡霽色也沒放在心上,笑了笑,端著菜就走了。


……


女人這桌上,似乎刻意避開了今天發生的這些事。


主要是王嬸和朱嬸一直在表達歉意,她們覺得是當時自己一時氣不過,導致了胡家鬧成這樣。


最終胡霽色道:“我爺本就想鬧事,真跟兩位嬸子沒關係。咱們說好這事兒咱們不再提了。”


於是她們轉而就開始說上了別的。


相比起來,男人那桌上,氣氛就熱絡得多。


大約是因為有酒的緣故,這推杯換盞的,喝了幾輪,氣氛也就漸漸熱鬧了。


魯木匠平素是個沉默寡言的人,此時也拉開了話匣子:“你們是沒看見,他們家那兩個老的,都惜命的很,光從屋裏扔東西出來,門檻都舍不得出一步。”


胡豐年默默地道:“這我倒是不怪他們的。”


江月白察言觀色,道:“叔,您是擔心真的被趕出族譜?”


胡豐年苦笑了一聲,道:“霽色她爺今兒跟我說了,讓我拿五十兩銀子,當買我在族譜裏的名兒。”


“啥?買族譜名字?”


這也太無恥了吧?!


江月白想了一下,道:“叔,不會的,他們倆還指著你養老呢。”


這話雖然不好聽,可事實確實如此,老胡家若是不靠胡豐年,那兩個老的根本就活不了。


胡豐年猛的飲了一杯酒,道:“給老人家養老,是應當應分的。”


魯木匠就道:“就怕老人家想不通啊。”


江月白沉默了一會兒,才道:“叔,有些話我不知道當不當講。”


胡豐年笑了笑,道:“有啥不當講的,你說就是。”


江月白就把胡豐文流連青樓,快要被書院給趕出去的事兒說了。


胡豐文手裏的酒杯“咣當”一聲就掉了,當即就要站起來:“這個敗家子,我找他去!”


眾人連忙攔住他。


江月白道:“您還是省省吧,他哪裏能聽您的。”


魯木匠覺得都有些驚到,道:“小子,你這消息,確實嗎?”


“咋能不確實?我家二公子是……”


厲竹山剛開了個頭,就被江月白的眼神打斷。


江月白道:“我是在城裏常走動的,也認得好些潯陽書院的學生,這話也是聽他們說的。”


雖然今天被這樣羞辱,可胡豐年聽了這話,卻不免想到老胡頭對這個四兒子抱了多大期望。


“這小子……這小子咋就這麽不爭氣啊!若是真叫書院趕出來,他以後可怎麽辦啊!”胡豐年錘了一下桌子,一時之間幾乎老淚縱橫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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