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9章

謝星闌說完自去,獨留謝堅僵站原地,他忍不住對著謝詠道:“我們公子信佛我就已經很驚訝了,怎麽他現在還信起了縣主說的場麵話?!”


謝詠人呆呆的,“萬一真靈呢?”


謝堅無論如何也不信秦纓的客氣之言,可當他第二日起身聽見手下稟告時,連他也生出一種秦纓是不是當真言出必靈的錯覺。


他趁著晨曦一路跑到謝星闌院中,氣還未喘勻便開了口,“公子,好大笑話——”


謝星闌正在院中舞劍,此刻劍勢一收朝他看來。


謝堅激動地道:“昨天晚上鄭欽入宮後,段柘也入宮中麵聖,他們二人為了南巡的差事不知怎麽在禦前爭執起來,氣的陛下摔了玉扳指,還將二人各打了十杖,負責庭杖的太監當著陛下的麵不敢大意,打的兩人都受了重傷。”


謝星闌劍眉淡淡一揚,似乎也並不意外,他轉身入屋內沐浴,隻留謝堅一人在外眉飛色舞,再出來之時,謝堅仍雀躍非常,謝星闌搖了搖頭,出門上馬。


前世的他之所以能得南巡的差,自也費了不少功夫,除了當好龍翊衛之職,還要挑起鄭氏與段氏之爭,待兩家勢如水火,他便可在其中坐收漁利,但也因此初露鋒芒,被鄭、段兩家格外針對,再加上貞元帝的多疑之心,在起初的幾年裏他可謂是四麵楚歌,而這一世他雖行事無忌提前樹敵,卻再不會將自己置身於朝鬥旋渦之中,可沒想到他未曾暗施手段,鄭氏和段氏反而爭的比前世還要慘烈,這屬實是喜聞樂見。


秋日涼風拂在謝星闌麵上,他自禦街打馬馳過,直奔西南方向的京畿府衙,剛到府衙之前,便瞧見熟悉的臨川侯府的車架,他目光微亮,跳下馬背大步入了衙門,待走到中庭,便見秦纓與周顯辰站在堂中,趙鐮局促不安地陪在一旁。


秦纓手中拿著一份卷宗,神色是謝星闌從未見過的冷肅,周顯辰急迫地解釋著什麽,秦纓的表情卻分毫不變,這時趙鐮看到了謝星闌,趕忙出聲,“謝欽使來了!”


秦纓這才朝門外看來,四目相對,秦纓眼底的沉鬱濃烈的快要溢出,也令謝星闌心腔驟緊,他忙問:“發生了何事?”


秦纓唇角抿得極緊,仿佛有何災厄之事難以啟口,一旁的周顯辰苦澀道:“謝欽使,縣主看了十年前連環殺人案的卷宗,說……說這樁舊案極有可能是錯判冤案,真正的凶手或許還在逍遙法外。”


“十年前被判斬刑的凶手名叫金文延, 父母早亡,因為好賭,與親戚故舊也都斷了來往, 他的妻子的確如趙慶昨夜所言,帶著七歲的女兒和五歲的兒子離開了京城, 他妻子離開是在貞元十年四月,之後金文延找了一月未果,又因欠了賭賬, 被賭坊的打手打的家都不敢回,整日在外躲藏, 窮困潦倒至極——”


衙門偏堂之中, 秦纓聲若寒冰, “據他的供述, 他是五月初開始萌生了殺心,第一個受害者名叫羅槿兒,遇害之時十七歲, 家住在城東安民坊,家裏是開舊書鋪子的,因常去鋪子幫忙便被他盯上, 在當年五月二十七晚上, 他在羅槿兒回家的路上將其劫走,而後在安民坊西南的一處橋洞之下將其奸汙, 在受害者奄奄一息之時,將其毀容, 而後扼死。”


本章已閱讀完畢(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!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