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7章

見李芳蕤聽得興致勃勃,秦纓也十分專注,付彪繼續道:“在下在這條水路跑了二十多年,聽過的最大的一次船難乃是在三十多年前,當時便是一艘百多人的大船,沉在了江州界內的百花灘處,那艘船上的人隻活下來兩三個水性最好的,後來那處險灘便被叫做了百鬼灘,再以後,還聽說過官船出事的,朝廷三品大員和隨從都沒了,還有那種舉家入京或者舉家南下的,因出了事故,一大家子人……”


“公子——”


付彪說得起勁,外頭卻傳來一道聲響,下一刻,謝星闌抬步走了進來,付彪見狀上前施禮,待謝星闌落座,李芳蕤問道:“後來呢?”


付彪一攤手,“那肯定是一家子人都沒了啊,可憐——”


“好了,先吃飯。”秦纓快速打斷付彪之言,又對付彪道:“若是跑習慣了水路的,再去往別處時,會否先選擇水路出行?”


付彪笑嗬嗬道:“尋常百姓家車馬都是稀貴物,若是陸路的時間與水路差不多,那自然是走水路舒服的。”


秦纓點頭不再問,付彪便自去忙碌,待他一走,秦纓便有些憂心地看向謝星闌,但謝星闌麵不改色,也瞧不出喜怒,他更道:“你此前說的是對的,按照他們行凶的路徑,的確極可能走水路而行,待到了碼頭,我命人在碼頭上張榜,他們走水路好處是避免被各處關卡攔截留下蹤跡,但壞處是在一艘船上數日,隨行之人必定記著其長相。”


秦纓點頭,“選擇走水路除了陸路不便,還可能是他們其中有人熟悉水路,但我不確定是何人,如今隻有一人的形貌出現在目擊者證詞中,不妨多畫幾個版本。”


李芳蕤見二人言談差事也不做聲,待用完早膳,才跟著秦纓往謝星闌屋內去,到了屋中,秦纓將前夜帶走的畫卷鋪展開來,道:“此人身形不變,但麵上應更瘦黑精幹些,便如同外頭常年風餐露宿的船工一般,因是殺人凶徒,更擅隱藏偽裝,船行十多日,少不得與其他同艙之人言談,多半會編出一套說法,但南邊的口音不會大變,在人群之中,絕不會是最活躍之人,但也不會因異常的沉默令人矚目。”


雖有畫像在前,但秦纓說的含糊,她不確定謝星闌能否畫出她推測出的形貌,謝星闌聽完,便找來一張全新白宣,秦纓見狀便為他侍墨,謝星闌提筆,略作思忖後,一筆落在了宣紙之上,他先按照此前的畫像勾勒輪廓,待畫至五官時,才在墨線間生了變化,不多時,秦纓眼底露出了幾分驚喜來——


“對,說的就是這個意思!”


李芳蕤在旁比對一番,“這畫好的人稍顯木訥,謝大人畫得便要鮮活許多,隻是看上去,像個平平無奇的船上長工。”


秦纓頷首,“若我猜的不錯,凶手本就是這般身份。”


李芳蕤眼底亮彩明滅,“眼下線索不夠,你竟憑空猜到了凶手是做什麽的,若到時候抓到歹人果然如此,那你可真是神乎其神了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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