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6章

這話似乎也沒有說錯,原本還讚成青衣書生的話的眾位讀書郎,也紛紛倒戈,一時間場中熱鬧起來,議論紛紛,各說各的,各有各的道理。


眼看著這麽下去,就成了市場上吵架的愚婦,沒了意義。


遲大儒皺眉,對這一次來聽課的讀書郎頗有些失望。


就在此時,人群裏終於有人站出來說出另一個觀點,這人正是陵城縣學的蔣生蔣秀才,他倒是上來就問,“請問是哪邊請的狀師,我可做他們的狀師。”


遲大儒身邊的弟子覺得此人有趣,於是接了話,“若是官吏請你辯案,你當如何?”


蔣秀才立即開了口:“如此官吏無錯,他正行公事,布衣貴子攔路,不小心撞上,此案瞬間明了。”


遲大儒身邊的弟子皺緊眉頭,顯然對這個答複不是很滿意。


蔣秀才接著說道:“官吏有信囊,有佩刀,走的是鬧市,本來信使官吏是有專門的官道行走,隻有迫在眉睫的重要之信,才不得不在鬧市中行走,可見其他正在行公事。”


“至於貴子,不管他有無官職在身,至少此時身著華麗,可見穿的是常服,有要事在身,但並不是公事,所以官吏無錯。”


這分析的有道理,眾人都讚成,這一下遲大儒的弟子似乎也滿意了這個答案,於是又好奇的說道:“若是貴子請你做狀師呢?”


眾人一聽,也都停止了喧嘩,紛紛看向他,剛才他說官吏無錯,現在換貴子請他辯護,且看他要如何開脫罪名。


沒想這蔣秀才反而一臉輕鬆地笑了,說道:“若是貴子請我做狀師,那麽自然是官吏的錯了,我說貴子著便衣,有要事在身,實則微服出門行公事,可見事情之緊迫。”


“而官吏行公事不走專用官道,行去鬧市,可見其已經辦完公事急著歸家。貴子為行事走的是陌生街道,官吏為歸家走的是熟悉街道,一生一熟,竟然能撞上,官吏應擔全責。”


這話剛落,底下讀書郎沸騰了,這世上還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,話都被他說完了,所以在他眼中,真相是什麽?可見他看重的不是真相,而是誰出的錢才為誰話事。


作為讀書郎,該做正義之事,而不是與那商賈一般,行商賈之道。


底下讀書郎很有些不服氣,奈何竟然無人敢出頭反駁此人,因為他們也發現,這人這一張嘴,還真是天生做狀師的料。


心頭氣悶,卻擔心自己當著眾人麵無法辯贏他而丟臉,反而成就了對方的名氣,這是吃力不討好的事,於是乎,心頭雖憤怒,竟在此時無人出頭。


上頭的遲大儒見了,對這一次來的才子,越發的失望,竟無一人有魄力去反駁此人。


其實今日的公開課,不是真的要他們斷案,而隻是讓他們勇敢的說出自己的觀點,將所學所思說出來。


要說答案,真正的斷案也得按照實際情況來定,也不是這樣的紙上談兵。


就在遲大儒也以為場中再無人敢去反駁蔣秀才時,高座上,葉九昭起了身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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