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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無頭女屍上(1/5)

新川市公安局內,刑警隊長楊樂雙手交叉放在胸前,上半身靠在座椅上,眼睛一直看著窗外,多年的刑偵經驗讓他整個人散發著一股不可觸碰的威嚴,消瘦且棱角分明的側臉,堅挺的鼻梁和炯炯有神的雙眼,讓人望而生畏。他保持這個姿勢已經很久了。突然他開口說:


“這樣的大雨天氣是犯罪的最佳時刻,雨天會把犯罪留下的痕跡衝刷走,十足就是罪惡的保護傘。”


我看了下四周,也就剩我跟楊隊在辦公室了,想到平時楊隊清冷嚴厲的性格我生怕說錯什麽於是顫顫巍巍回答道:


“那也要在戶外,在室內的話跟天氣問題聯係不大。”說完我猛的想到楊隊可能是聯想到前幾年的案子了,安慰道:


“楊隊,這麽些年了,你一直追蹤調查,有時候我都覺得你魔怔了,一聽到失蹤人口你魂都跟著飛走了,要我說,查案也需要緣分,也許還沒到這案子水落石出的時候。”


楊樂像沒聽見我說話一樣,依舊注視著窗外。


我叫周一承,警校畢業,是5年前進入刑警隊的,也是在我入職後不久接到了一個特別的案子,這件案子的殘忍程度令人發指,痕跡難找,就連屍體的身份到現在都無法確認,也難怪楊隊多年都無法忘記。


那一年的雨季,雨水充沛,一連下了半個多月,下水道的水都漫出來,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腐臭味。


連天的大雨,讓這座城市變成了細菌微生物的溫床,我也病倒了在醫院打針,接到楊隊的電話已經是淩晨了,電話那頭罕見的焦急語氣:


“趕緊過來西山群護林站。”


打車司機奇怪的問我這大半夜去山裏做什麽,我什麽也沒說,馬上到達目的地,刺耳的警笛聲在山間回響,司機聽到警笛聲變得緊張了起來,手死死的扣著方向盤,臉上五官皺成一團,看他這個樣子不用我說,也該明白這裏發生什麽事情了。


這裏已經被警察封鎖住了,隔在封鎖線外麵我已經聞到了一股惡臭,本來就生病,現在直反胃,警員進進出出,我亮出警官證進入案發地,老遠處就看到楊隊正扶著腮幫子,表情嚴肅,還沒到他麵前就能感受他的怒氣,這時一個年輕警員正對著楊隊長打招呼,楊隊似乎沒聽見,也不搭理他。意識到這次案件的不尋常,我顧不上身體的不舒服,跑到楊隊旁邊:


“楊隊,我到了。”


楊隊回過神看著我狼狽的樣子,略帶嘲諷問道:


“怎麽那麽久,過來看一下。”


於是我看到了這二十餘年來最覺惡心的畫麵。地上放著的不是一具完整的屍體,而是五個黑色大塑料口袋,已經打開了兩個,法醫正在查看,這兩個口袋裏裝的是已經腐爛的一塊一塊的人體組織,肉眼可見的蛆蟲拱來拱去,剩餘三個沒打開估計也是屍塊,已經有警員聞見這刺鼻難聞的氣味嘔吐不止。


楊樂不耐煩的吼著:


“都來警隊多久了,還不適應,吐完趕緊工作。”


“不是不適應,是他也沒來多久,這個場麵還是第一次吧。”我回答。


楊樂看著我突然冷笑起來:


“你可是致華醫院的公子哥,也會關心別人,你也是剛報道不久,怎麽你也想找個地方吐一下。”


他的語氣真是令人討厭,說的話也一直都不中聽,我也不反駁他,深吸一口氣,再次看向那幾袋人體組織,是什麽深仇大恨,要把人切割成這個樣子,凶手之殘忍,真是個活閻王。


這裏應該隻是拋屍地,不是第一案發現場,周圍都是荒山野嶺,運送五袋屍塊來這裏必定是有交通工具的。正在思考著法醫的話把我思緒拉回來:


“這些袋子裏沒有找到頭部。”


我看向楊樂,他應該馬上就會下指令給我了。


“一承,帶上幾個人,先在西山群入口處和屍袋附近找找看,有沒有遺漏的裝著頭部的袋子。”


“收到。”


我跟幾個同事打著手電筒沿著山下的灌木叢翻找可能遺漏的證據,取證采樣翻找完天已經朦朦亮了,回到警局換了身衣服馬不停蹄就去報到了。


辦公室裏,楊隊,餘陽陽,陸何,郭磊已經在開會了,陽陽起身給我倒了一杯水,陽陽是隊裏唯一的女孩子,很細心也很膽小,長得小巧精致。


陸何比我早兩年進的刑警隊,已經家庭圓滿,有一個3歲大的女兒,自從結了婚,體重也是直線上升,平時性格慢熱。


郭磊最擅長的就是計算機大學時候還得過全國性的獎項,他麵容俊雅,有一股書生的清雅氣質,戴著一副金絲邊框眼鏡,他這副文人雅士的模樣一直被局裏的女性朋友追捧。


我剛坐下楊隊開始匯總淩晨的情況:


“今早淩晨,局裏接到報警電話,報案人是護林員,稱在距站裏300多米的灌木叢邊發現屍袋,山腳隻有護林站門口有一個監控,還是個壞的,屍袋共五個,法醫初步判斷,女屍,25到28歲之間,沒有頭部,附近也沒有找到能證明受害者身份的物品,屍體是經過了切割成塊狀後扔在山腳的,切割手法也很熟練,腿骨也經過了切割,初步判斷切割骨頭的很可能是電鋸,DNA信息還要等幾天,大致情況就那麽多,我們現在最關鍵的是知道受害人的身份,先從最近失蹤人口裏找。一承和陸何你們兩去核實失蹤人口,陽陽和磊子去核實護林員的信息是否屬實。”


我們忙忙碌碌一個多月,DNA數據庫裏沒有與之匹配的,失蹤人口已經排查到了一年的範圍還是一無所獲。漸漸的市裏又發現了殺人案,這個案子也慢慢被積壓起來。


5年了,這樁懸案一直是我們不敢提起的,每次想起都無比的愧疚,我們本該要查清事實,還受害者及家屬一個真相,卻是連受害者的身份都無法確定。


楊隊對這件事是最難以釋懷的,這幾年隻要有失蹤人口,他都要去核實,今天的大雨可能又把他的思緒拉回了五年前,去年他本來要提上去當幹部了,他卻拒絕了,很大原因是他還想把這個案子繼續查下去,哪怕線索微乎其微。


楊樂回過頭凝視著我:


“要不要去天台抽支煙?”


我看著這瓢潑大雨心裏想他是瘋了。他可能也意識到這是個下雨天尷尬的對我笑笑:


“反正下班了,那要不陪我走走吃個夜宵。”


“收到,領導。”我嬉皮笑臉的說道。


到了我們出任務常去吃的小店,今天的楊隊長比平時多了幾分疲憊,這幾年他的變化很大,從我剛進來時的意氣風發,到現在的低調老陳,臉上的倦態更明顯了,頭發也白了許多。


“一承,我自從參加工作以來兢兢業業勤勤懇懇,不敢請假一天你知道為什麽嗎?”楊隊長聲音嘶啞的問道。


“自然不是為了升職加薪,不然上次你都有機會調走了。難道是為了理想正義,抓捕罪犯,將他們繩之以法。”


楊隊嗬嗬冷笑著:


“是呀,就是這個,可笑嗎?你以為我不想升職加薪,我不想過平靜生活,我也想準時下班回家,妻子孩子坐在客廳等下我一起吃飯,可每次,每次隻要我這樣想,我都能看見受害者一家人其樂融融坐在一起說笑,我都會覺得對不起受害者,對不起她的家人。”


我心疼的看著他“五年前那個案子不是你的錯,是凶手做好了準備的,我們查無所獲是凶手太狡猾,你不必那麽自責。”


“我不是自責,我是該好好反省,後來我想到我們可能會有遺漏,再次去到拋屍現場,我看到了一個戴著黑色帽子的人了。”


聽到這裏,我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,於是問楊隊:


“遇到了,那凶手呢,怎麽沒聽你說起過?”


“我剛到那裏,就看到一個黑衣服黑帽子的男人,他看到我就往山裏跑,接著我追,沒追上。”


“有這樣的線索為什麽回來沒聽你提起過,你看清他的模樣了嗎?”


“沒看見,但是隻要再見到,我一定能認出來他。”


“你確定他是凶手嗎?”


楊隊沉默了,許是他也不確定那是不是凶手。楊隊喝了一口酒,岔開了話題:


“一承,你家世挺好,父親是醫院院長,母親是大設計師,好好的富二代公子爺,怎麽想到要來刑警隊。”


我不喜歡別人說起我的家庭情況:


“楊隊,今天你挺關心我,我當警察那是因為這工作挺好。”


楊樂聽到這大笑起來:


“也就聽你這麽說過,吃完沒有,吃完回了,明天別遲到。”


回到家我又想到楊隊還看到過凶手,但是他並沒有在警局報備過,這個違反了紀律,他到底見到了什麽?


今天起了一個大早,本以為是第一個到警局的,進門就看到陽陽正吃著卷餅,陽光正好從窗口灑在陽陽身上,她整個人被柔和的光線包圍著,微風吹起了她的頭發,她慌張拂發的樣子像極了一隻受驚的小白兔,陽陽向我揮揮手,瞬間把我的思緒拉回來。


“周哥,你今天來的真早。”


“平時也沒遲到呀,今天有發生什麽事情嗎?”


“暫時還沒有,等會兒不一定,先吃個早點吧,真有事又要餓肚子了。”


陽陽還沒說完,電話就響了:


“你好,這裏是刑警大隊,請問需要幫助嗎?”


“你好,這裏是安化路幸福社區258號,我們是轄區派出所的,這裏抓獲一批吸毒人員,房子裏還有一具屍體!”


“收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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