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臘月二十九日, 北塞戰場傳來一封八百裏加急信件, 告知朝廷,北塞戰事白家軍不敵胡寇,陽關坡失守, 軍隊退至百裏之外進行埋伏, 等待第二次交戰。


此時離國宴隻差一個時辰, 所有歌舞煙火本都已經準備妥當, 生生在開場之前, 撤去了大半。


賓客如約而至, 大臣、官眷以及後宮中的妃嬪們,熙熙攘攘坐了滿庭。


他們誰都不知道北塞剛剛傳來的戰況,個個抓緊機會應酬攀談, 歡聲笑語不絕於耳。


白寵早早便來到了乾清宮的正殿, 尋到自己被分配好的位置坐下,時不時探頭望向殿門口,看看白老將軍有沒有過來。


如此過了大半個時辰,白老將軍才跟著新帝相繼著走入殿內,二人麵色都是沉重的,完全沒有絲毫的笑意。


白寵心頭一震,定定地看著白老將軍。


眾人紛紛起身行禮。


新帝目不斜視地走上高座, 坐定之後,李德全高昂地宣布國宴開始。


禮樂之聲慢慢響起,眾賓客重新開始舉杯交談。


不知是不是李懷胤有意而為,白老將軍的座位剛好在白寵的正對麵, 是以他的一舉一動,她都看得清清楚楚。


宴會開場不過一刻鍾頭,白老將軍已經悶聲喝下三杯酒了,他周身的氣場寒得可怕,那些本欲與之攀談的官僚,還未靠近,便被他駭人的氣場所震懾,紛紛決計不去叨擾得好。


白寵一直透過殿中央舞姬揮動的水袖默默注視著她的父親,瞥見他一杯又一杯地獨自飲酒,她慢慢蹙起了眉,心中不詳的預感隨著宴會的進行越來越盛。


沙場上的將士並不擅長遮遮掩掩,她了解白老將軍的,打從年輕的時候他便是這樣,一旦心中有事,便愛借酒澆愁。


可不是所有人都能被幾兩杜康給灌醉的,白老將軍酒性極好,哪怕是那塞外的純釀,都能喝上一壇走路不帶晃的,又何談是這國宴上的果子酒。


他所喝下的,也許不過是一個寄托罷了。


打從進到這乾清宮之後,李懷胤的眼神便時不時會飄到白寵的身上去。他看到她一直皺著眉頭盯著白老將軍,默默抿了抿唇,而身下的雙手,早已不由自主地暗握成了拳。


一場歌舞終於落幕,舞姬們紛紛有序退場。


接下來本來是要上演太後最愛的戲曲的,李懷胤臨時撤去了所有的節目,太後不滿地蹙了蹙眉,轉頭意味深長看了身後的淑太妃一眼。


眾人這才察覺出宴會之上的劍拔弩張,相互交換眼神之後,不約而同坐回原位,一時之間,偌大的乾清宮正殿,安靜得可怕。


淑太妃得到太後的眼神示意之後,心裏咯噔了一下。她是一個聰明人,自然知曉此刻在太歲頭上動土,必然會惹上滿身的騷氣。可她又不得不如此做,因為她的兒子,還在偏僻貧困的錦州做那錦州王,要想再次調回京城,非得仰仗太後不可。


於是她鋌而走險,在眾人安靜下來之後,笑著說道:“今日乃是國宴,氣氛如此安靜,實在是覺得缺了些什麽。白老將軍戎馬一生,百戰百勝,聽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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