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老將軍對待子女一向嚴苛, 尤其是對白幹, 稍有不滿便是家法伺候。
可是今日他卻不計後果地依著白幹的性子，將飛鴛私下帶進了宮，如此寵溺縱容, 隻會有一個原因, 那便是白幹出事了。
白寵忍著眼淚接過了飛鴛, 握在手裏細細看著。
飛鴛是一柄小型木箭, 弓身正中被人為的鑲了塊暗紅色寶石進去, 一看與其他構造格格不入的做工就知道, 這肯定是出自白幹的手藝。
寶石下方正對著一個機關，白寵摸索了一陣，對準百步開外的一株楊樹輕輕扣動了下, 隻聽得“嗖”的一聲, 箭令迅疾飛出，不偏不倚穿透了楊樹的枝幹，當真是殺傷力十足。
白寵緊緊將飛鴛抱在了懷裏，隱忍許久，終是鼓足了勇氣，紅著雙眼看向白老將軍，哽咽道：“爹, 你別騙我，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麽消息，北塞一戰是……失敗了對麽？”
白寵的聲音越問越輕，戰場上的失敗, 於國家而言，是損兵折將，是國土不保，可於家庭而言，卻是妻離子散，家破人亡。
白老將軍沉默了一陣，終是沉著張臉點了點頭。
白寵隻覺得有一塊石頭卡在喉嚨裏，吐不出來，卻也咽不下去。
她的眼眶已經溢滿了淚水，卻一顆也不讓流出來，執拗地抿著唇，問道：“那白幹是不是……是不是……”
“死”這個字眼，白寵沒有問出口。
可白老將軍卻聽懂了，他一個征戰了多年的沙場將士，為人嘴拙憨厚，最不懂得的，便是在至親麵前撒謊。
他抬手搭在白寵的肩上，再次看著她點了點頭。
白寵雙眼騰地一下紅到了底，眼眶中的熱淚再也沒有忍住，打滾似的湧了出來。她踉蹌著後退了一步，雙手因為用力握著飛鴛，指節顯得單薄而又蒼白。
父女二人均是半晌無言，寒冬的深夜也不會說話，萬物靜謐，好似共同在行著一場默哀的大典。
過了一陣，有放風的小太監輕步急跑了過來，感受到氣氛不對，拿捏著嗓音說道：“白貴妃，白老將軍，時辰差不多到了，再過一陣，宮門該上鑰了。”太監通知完畢，相當有眼力勁地又退了下去。
白老將軍終於率先打破沉默，拍了拍白寵的肩膀，從懷中取出一塊令牌交給她，道：“小寵，時辰不早了，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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