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於初戀這顆青澀的果子,有的懷念,有的憎惡,但總歸是人生的一段獨一無二的經曆。”易瑤平靜地說道,忽然話鋒一轉。
“但是有些孩子,他們從一出生就被宣判了命運,在大好的年華裏,當別人在派對上玩耍,在田野裏肆意奔跑的時候,他們隻能竭盡全力和病魔做鬥爭,和自己的心作鬥爭。他們想要活下來都要拚勁全力去賭,那些青澀的初戀注定是奢侈。”
易瑤深情訴說著,同時大屏幕上緩緩播放出一位位患有先心病兒童的照片。
他們患病時痛苦的樣子,對比他們在生病的間隙裏寫下的願望,憧憬,美好的笑容……
“我本人的愛情非常不堪,但我希望通過它,能為孩子們做一些好事,那也不枉費我轟轟烈烈愛過一場。”
易瑤總結道,對著台下的名流們深深鞠了一躬。
“請你們幫幫孩子們,拜托。”
台下的人都被易瑤所感動,沉靜了一會兒後都起立,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,經久不息。
易瑤垂眸,將眼角那一滴快要逃出眼眶的淚珠困住,她提著裙擺緩緩走下舞台。
一隻大手死死拽住她,猛地將她拽進黑暗中。
“啊——”易瑤下意識地尖叫。
“是我。”
厲祐城將易瑤禁錮在牆壁邊,聲音沙啞又顫抖,與以往完全不同。
可易瑤還是瞬間就明白了。
心口一陣此起彼伏的刺痛,銳利地泛上來,幾乎要將心髒都戳破。
易瑤幹脆屏住呼吸,不說話。
厲祐城急劇地喘著粗氣,心髒砰砰砰跳得震耳欲聾。他如饑似渴地盯著易瑤,連眨眼都不敢。
仿佛隻要稍一疏忽,她就會從他生命裏永遠的消失。
“你還活著。”
很久很久之後,厲祐城忽然低聲說道。
“顯而易見。”
易瑤聳聳肩,拉開厲祐城的手臂,自己挪到一邊。
兩人保持著三米的距離。
厲祐城向前一步,易瑤就立刻後退一步。
“我很高興。”
厲祐城紅了眼眶,喉結上下滾動著,強忍著沒有哭出來。
易瑤真的還活著。
他每天早晨都要對自己說無數遍的話,在今天,終於變成了真的。
他真的很高興,高興到所有的神經都雀躍,所有的血管都擁堵著難以言喻的狂喜。
那一刻,他想要跪下來親吻大地,親吻十字架,向所有的神佛頂禮膜拜。
易瑤的出現就像一束聖光,照亮他荒蕪死寂的人生。
厲祐城激動地走上前想要抱住易瑤,她卻警惕地拿起服裝道具組的剪刀指著他。
“你再敢往前踏出一步,我就立刻大喊,叫保安將你拖出去。”
易瑤惡狠狠地警告道。
厲祐城立刻頓住腳步。
他沉默地站在陰影裏,沒有前進也沒有後退,直到很久之後,一道閃爍的光劃過他的麵龐。
易瑤驚了。
厲祐城的頭發……全部白了。
滿頭銀絲隨意地披散著,他眼裏布滿紅血絲,神色頹靡,雙頰塌陷,胡渣滿臉。
原本身上好聞的鬆香味道也沒有了,取而代之的是濃鬱的酒氣,煙草味道。
想來他這三年,過得實在不怎麽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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