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暫的心神動搖之後,易瑤平複了情緒。
一切都已經過去,厲祐城過得好與不好,實在跟自己沒有太大關係。
“沒事的話,我先告辭了。”
易瑤放下剪刀,轉身準備離開。
“有事!”
厲祐城慌忙說道,他眼含悲戚,定定地望著易瑤。嘴唇翕動了許久,終於認命似的放下所有尊嚴,說出了深藏在心底的話語。
“求你救救我。”
易瑤靜靜地望著他,不喜不悲。
一顆眼淚從他眼角滑落,他無助地抬頭仰望著自己,像是一隻失去指爪的雄鷹。
他緩緩從懷中拿出一枚陳舊破敗的戒指。
易瑤一眼就認出了它。
正是十八歲時,他親手為自己戴上的那隻。
“我知道一切都已經太遲了,可這三年我每天每夜都在想你,沒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。”
厲祐城膝行到易瑤身邊,卑微地拽住她的裙擺。
“讓我用一生來彌補你吧!”
厲祐城激動地舉起戒指,等待著易瑤的審判。
易瑤麵無表情,既無歡喜,也無悲傷。
她以為她早就將過去的所有統統埋葬,但厲祐城卻非要在她決心開始新生活之後“詐屍”。
昨日的舊夢隔著塵封的記憶,帶來陣陣遲鈍的痛感。
溯世透骨,遍體生寒。
她強壓下心中翻滾不休的疼痛,輕佻地拿起那枚戒指。
厲祐城麵色一喜。
她卻隨手將那戒指扔了出去。
“厲先生的死活,似乎和我沒有什麽關係。”
易瑤冷冰冰地說完,不再給厲祐城任何開口的機會,徑直離開。
隻剩下厲祐城跪在原地。
望著易瑤毫無留戀的背影,一種深切的無力感從他心底蔓延開來。
他神情恍惚,好像回到了三年前。
他在傾盆大雨中抱著她冰冷的屍身。
一夜白頭。
……
三周後的早晨,易瑤開車駛出自家小區。
一輛極其普通的黑車緩緩跟在她後麵,始終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。
對此,易瑤完全沒有察覺到。
黑車裏的厲祐城刮了胡子,染了黑發,穿好西裝,精神飽滿的跟著易瑤。
她去餐廳吃飯,他就在旁邊便利店買點麵包火腿腸,回到車上用望遠鏡仔仔細細地看她吃飯。
“牛排要七分熟,喜歡羅宋湯不喜歡奶油蘑菇湯,不喜歡法式麵包,不喜歡蝸牛,鵝肝……”
厲祐城反複嘀咕著,趕緊拿起隨身攜帶的小本,一五一十地記下。
堂堂七尺男兒,每天最重要是竟然就是記錄易瑤所有的喜好,還每天興衝衝的,不知疲倦。
易瑤吃完飯出來,厲祐城立刻動作嫻熟地彎腰趴下,等到易瑤驅車離開,他才悄悄跟上。
“很好,讓我猜猜,她吃了一頓特別豐盛的飯,一會兒不是去運動,就是去公司。她今天沒有化妝,那應該是去運動吧~”
厲祐城自言自語道,開開心心地跟著易瑤,本以為今天可以看到她香汗淋漓的倩影了。
卻愕然發現她去了婚紗店。
而薛容正笑容滿麵地站在門口等著她。
兩個人的手拉在一起,才子佳人,分外登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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