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昭儀將呂婕妤形同禁足在暮雲閣之後,便匆匆往慶興宮趕去。
隨行女官夜光問道:“娘娘,呂婕妤雖然跋扈,但到底低您一階。您是皇上點名要協助皇貴妃處理六宮事宜的,若是連呂婕妤之事都不能自主裁決,恐怕皇貴妃會心生不滿,若是傳到皇上那裏……”
“你懂什麽?”李昭儀輕斥道,“處理呂婕妤之事也就罷了,關鍵是芳清軒。”
夜光瞬間明白了過來,掩口道:“啊……婢子先去稟告,娘娘您先拿個主意。”
她匆匆而去,慶興宮的規矩,便是有人要求見皇貴妃,也要先派人跟慶興宮的掌事女官含纓通報一聲。但即便如此,李昭儀也在慶興宮外足足等了半個時辰,才終於等來皇貴妃的召見。
入得慶興宮大殿,隻見上方擺著一張填漆螺鈿梅月床,一個女子正斜靠在上邊玩著指甲。女子不過二十出頭,梳著繁複的朝雲近香髻,發髻上插著一隻象牙八寶梳,鬢邊一支累金銜珠鳳釵,流蘇的珍珠顆顆圓潤,大小如一,脖子上更戴著一條金、銀、珍珠、珊瑚、琥珀、硨磲、紅瑪瑙做成的雙層瓔珞。旁人若是如此裝扮,隻怕是個土財主,但這女子滿身珠翠,卻給人一種驕橫華貴之感,更顯她眉目嫵媚,眼波流轉間都是風情。
此人便是如今的後宮之半主,皇貴妃蘇雪若。
李昭儀忙拜下,“叩見皇貴妃,娘娘千歲。”
“嗯。”皇貴妃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,“這麽火急火燎地打擾本宮午睡,若是沒個大事,李氏,本宮可是要責罰你的。”
李昭儀身軀一抖,皇貴妃沒叫起,她便繼續跪在地上道:“啟稟娘娘,今日呂婕妤身上長了紅疙瘩,說是一采女所為。嬪妾調查之後發現,此事乃是呂婕妤先搶奪那采女療傷的草藥,因不慎沾染草藥汁液才引發了過敏,她卻汙蔑是那采女所為……”
“便為了這事?”皇貴妃打斷道。
“娘娘恕罪。”李昭儀不由得將話說得又快又清晰,“此事嬪妾已責罰了呂氏,罰她禁足暮雲閣半月,但此事是楊美人通知嬪妾的,且涉事的采女……是芳清軒的慕容氏。”
皇貴妃的動作一頓,問道:“誰?”
“前太醫院首座慕容銳的孫女慕容瀲,選秀當日被皇上從才人貶為采女,送去芳清軒的那個。”李昭儀更是陪著小心,“若此事隻關呂氏,嬪妾處置也也就處置了,但楊美人摻和了進來。那慕容氏擅長醫理,太後近來病了,太醫不敢隨意用藥,所以遲遲不見起色。若是楊美人將慕容氏帶到了太後麵前,慕容氏受了太後的嘉獎,可怎麽是好?嬪妾實在不敢做主,隻好來稟告娘娘,請娘娘定奪。”
皇貴妃冷冷地笑了一聲,“定奪什麽?行了,本宮知道了,你退下吧。”
李昭儀本還想說些什麽,最終還是忍住了,恭敬地再拜一下,道:“嬪妾告退。”
待她退出大殿,夜光便上前悄聲道:“娘娘,楊美人沒回清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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