飯桌上，大家都很沉默。葉空葉引因為今天小溪的視頻外露的事情，還在公司加班。葉一鶴出差，要後半夜才能趕回來。兒子們都不在。隻有兒媳婦孫子孫女們，餐桌上除了葉振聲和言西樓偶爾聊兩句就沒聲兒了。
哦，還有個今晚被罰不許上桌的葉雲上。
言西樓在，兩位小夫人和葉雲上都不在餐桌上。
這也不是什麽規矩，就是葉家的做派吧。孩子是自家的，但是小夫人，他們還當是古時候的妾咧，哪有資格待客？
因為言西樓的到來，也因為老爺子的威嚴，飯桌上的氣氛比較壓抑。
隻一人，完全不受影響。
李遠完全能掌握小溪的喜好，特別是在吃這方麵，這也歸功於小舟。他回大宅一次，都要讓李遠去叮囑廚房一次，他的女孩兒要吃什麽，有什麽偏好，習慣，都要照顧周到。
所以，這一桌子菜，放小溪麵前的全是她愛吃的。
西樓也注意到了，小閨女吃飯禮數周全。她隻吃自己力所能及的菜，而且，下筷子也是從自己麵前開始。不會像一般驕縱的孩子在盤子裏撥啊撥。
她吃飯前要先喝小半碗湯，是清淡的開胃湯，吃飯的時候，經常忘記吃菜，隻顧著吃白米飯。他幾次看見李遠想上前替她夾菜。可這樣的場合——
於是，他親自動手。看小閨女的目光落在哪裏，他的筷子就伸到哪裏。到了後來，小溪隻眨眨眼，西樓就知道她到底想幹嘛。
一頓飯下來，他對她的用餐習慣也算了如指掌了。
“西樓，你不要硬撐一夜。要是困了就上樓休息，客房已經為你準備好了。”吃完晚飯，言西樓和葉老爺子一起到小廳裏。老爺子似乎找到傾訴對象了一般，聊了很多年幼的小舟。
言語之間，西樓也能感覺到一位父親對幼子的疼愛。
隻是，這疼愛裏似乎又夾雜了些什麽。
“老爺，童路來了。”
童路？
西樓目光微閃，童路是小舟的律師，是小舟在F國的時候結識的。小舟在F國留學三年，恰逢西樓正式接手言氏，兩人雖未斷了聯係，但確實互相知道的也不多。
童路這個人，還是回國後小舟提起，他才知道的。
小舟乖戾，童路嘴毒，兩人一拍即合。他這個時候過來是為什麽？
他下意識地去看小溪，卻見小溪背挺得筆直，跪在軟墊上，一直在給小舟燒紙。那燒紙的火盆都快裝滿了。
小姑娘非常虔誠，這種虔誠，任何人都無法打擾。
“把人領到書房去，我一會兒就上去。”
“是。”李遠下去了。
葉振聲歉然地對西樓笑笑：“我還有些事要處理——”
“伯父您忙，我守在這裏就好。”
“你真別一直撐著，有需要就叫吩咐他們。”
“好。”
老爺子匆匆離開，看著他的背影，西樓若有所思。
童路是小舟的律師，他這個時候來或許跟小舟的遺產有關係！小舟的東西，傻閨女不是最在乎？
“小溪，童路來了，你知道他來做什麽嗎？”
“誰？”小溪扭過頭來，憨裏憨氣地問。
“童路，你認識這個人嗎？”
“他來了？”小溪幾乎一下子從軟墊上蹦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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