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撒手沒(1/3)

六月,大暑將近,烈日炎炎。


這幾日,連日悶熱無比,河流幹枯不少,地裏莊稼盡數蔫了,全城隻盼著一場大雨,這雨若下不來,怕是要有一場大旱。


李雞毛從地裏幹活回來,滿身大汗,一回家就往自己身上潑了水,在堂屋裏使勁兒扇蒲扇。


“你這狗——省著點水!”李鴨毛倒了一小杯涼水給他。


“下午就該你去了。”李雞毛把那些水咕嚕嚕灌下,抹了一把嘴,對李鴨毛道:“仔細曬成死狗。”


“我呸,”李鴨毛道,“我今兒能走一個大周天了,你可快點趕上,咱們倆要是能去修仙,就再不用受這鳥罪了。”


李雞毛歎了口氣道:“說的容易。”


一月無雨,閩、粵、黔,赤地千裏,眼看又是一個荒年。不知還有多少年輕後生像這兩兄弟一般,盼著僥幸通過上陵試,從此脫離人間,過上仙人日子。


看著日頭走到正中,李鴨毛道:“咱們去找林兄弟吃飯。”


——林兄弟家自然是沒有飯的,得他倆帶上,這兩個月來,日日如此。


他們去的時候,林疏正在樹下練劍。


三尺楊樹枝,斜斜挽一個劍花,兩兄弟在門外看了許久,也不過是最基本的點、刺、劈、砍、撩五式,不見有新鮮的劍招。


——實則不是林疏不願意練別的,這具小傻子的身體實在孱弱,兩月下來按時吃飯喝水,也沒見什麽好轉,舞個樹枝都要氣喘籲籲,更別說複雜劍招了。


他有些頭昏,恰李雞毛李鴨毛來找,也就放下樹枝,回了房。


這些天,這兩兄弟常來找他,有時候問一些氣機、穴位之類的東西,有時候隻過來玩——說起來,還是第一次會有人來找自己玩。


他上輩子,六七歲的時候,看別人都有朋友,也曾經羨慕過,想有一兩個一起的玩伴。隻是,都止於想想罷了。他從有記憶起就跟著師父——據說是師父從孤兒院裏領的,至於這個堅持在現代社會束長發穿道袍的老頭,到底怎麽能順利領養到孩子,林疏是怎麽都想不出,所以他一直認為自己是被老頭從孤兒院裏偷出來的。


被偷出來以後,很小的時候,就開始背劍譜,學功法,同齡人說的那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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